六月了,都,天气还是阴一阵阳一阵的,体感因为年龄的原因总是不能应对自如,情绪也大概因天气和体感紧一阵松一阵的,但我还是强迫自己要自律,要学会管理情绪,那就从管理自己的体重开始吧。
启动这个模式已经很长时间了,我每天早上5:00起床,做一番功课后收拾妥当出门,7:00前到达办公室。早上中午吃鱼吃肉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晚上严控嘴巴,只见青菜。这样获得的好处是早上避免路上堵车,到达单位避免争夺车位,宽敞的车库随意选,横停竖停,站停躺停,想停哪里停哪里。
台里故事广播有位主持人强哥因为常年早班也是到得极早,我们因此天亮前就能常在地下车库相遇。我因此给不善管理体重的胖子强哥和我自己送了一个礼物,分别冠名:“地王子”“地公主”。
下午即使堵车也不着急回家做饭,几匹菜叶子就可以果腹。晚上10:30准时睡觉。这样无敌的生活之美妙,锻炼抑制了欲望的滋生,干净清爽,即使图中这样一盘骨头,我也能做到所见而不吞口水。想起新近买的两条裙子,腰是腰来肩是肩,我对它们表示最基本的尊重就是晚上饿着肚子憧憬明天的早餐。
我跟同学老高学做的糖醋排骨
乱炖的日子有声有色,乱舞的月子有血有肉。天凉了想穿吊带,天热了想抱火炉,下雨不愿打伞,雨露滋润万物生。其实,少碳水和脂肪的食物是很无趣的,我有时候真的想放纵自己,想吃就吃吧,又不是吃不起,但每每想到七拱八翘不能穿漂亮裙子就还是忍忍算了。
无趣的时候我就开始清点我收到的礼物。
跟随青年打击乐演奏家杨晓峰先生和青年指挥家张景波先生多年的一对鼓槌和指挥棒,上面留下他们的汗水以及敲打的痕迹,不记得是哪一年的新年音乐会后,他们把它们赠予我,我装框把它们挂在我家墙上,时刻提醒我,执着与敬畏,初心不能变。
张景波指挥送我的指挥棒和杨晓峰先生送我的鼓槌
它们就挂在我家墙上
上次说过博玮哥送过我一把他淘汰的雅马哈小号,我家后来又迎来了我们的录音师李彬哥送的被他淘汰的百灵牌小号,它们也同样提醒我,无论如何,都要昂首挺胸,吹起小喇叭:哒滴哒滴哒!
又一年新年音乐会后,晓峰又把他的鼓钥匙送给我,这把钥匙可以用来调节鼓皮的松紧张力,给鼓定音。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跟它相配的链子串起来可以挂在脖子上,每当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希望它能拨乱反正,一槌定音,不改初心。
晓峰送我的鼓钥匙,我用链子穿上就是一条独一无二的毛衣链
没有疫情的时候,我跟晓峰、景波他们几个接着好几年都会在当前这个季节结伴去观摩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管乐艺术节,每年的艺术节都会有来自国内外的一两百支管乐团,上万名乐手在艺术节展示演奏。印象最深的是2018年的开幕式上,包括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军乐团在内的以及来自各省市区的管乐团共同演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纪念《国歌法》颁布一周年,此次演奏申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是中国之最。
2018年5月,上海复旦大学正大体育馆,包括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军乐团在内的以及来自各省市区的管乐团共几千只管乐共同演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现场,遗憾的是我不会用手机拍出现场全景。
艺术节上展示的国家标准
我们结伴在上海观摩演出
我在清点收到的礼物时,还发现一件宝贝,晓峰给我的敲击颤音琴的鼓槌,我用那些平时舍不得扔掉的缠花的丝带绑起来挂在书架上。红色毛线包裹的鼓槌欢天喜地的,这些礼物都是在新年音乐会后收到的,我是多么喜欢新年啊!
颤音琴的鼓槌
不过有些事情真是经不起清点梳理,这么一捋吧,张景波指挥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只送了指挥棒这一件礼物,差评!上一次音乐会后我有些抱怨,张指挥说,“姐,这场音乐会我连指挥棒都没用,你看,左手右手,你要哪一只”?我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左手右手都是慢动作,一个都不要!”
青年指挥家张景波,毕业于星海音乐学院,曾赴日本师从音乐大师久石让先生
打击乐演奏家晓峰目前在读马来西亚一所音乐大学的博士,疫情原因,他都是通过网上学习,这对于一个用英语教学的远程学习来讲,难度之大是可以想象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时不常的,晓峰会告诉我他的学习进度和学习所获,尤其是论文的写作,他要论证的是他所建立的一个论点:乐器是人的肢体的延伸。
青年打击乐演奏家杨晓峰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也是被论文所困,从开题到论点的建立到论点的论证再到结论,一个微观的论点常常需要宏观的视野去论证,庞大而严谨。这段时间正好是毕业提交论文季,看到一个段子说:“一个学子,可能记不住校长、班主任和指导老师,但他也绝对不会忘记翟天临”。我觉得这样的学子未免有些矫情,深入的学习和调研以及查阅资料,熬更守夜的苦读是必须,难道没有翟天临就可以省掉这些过程么?只是当我完成我的论文后依然是一知半解。
通过之前我们跟踪观察和认识各种乐器演奏的方式,我们会发现,尽管它们看上去是如此不同,例如有的需要吹、有的需要弹、有的需要弓子拉,但本质上它们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振动。
今天我们要说的打击乐也是如此,它需要通过演奏者的敲击来产生振动。凡用打、击方式发声的乐器(打击弦乐器除外)统称为打击乐。大多数打击乐乐器有一个确定的音,甚至连鼓的音也是确定的,一般来说打击乐器的分类是看一个乐器是否有一个确定的音高。
在打击乐中,我们比较熟悉的是定音鼓,当打击乐手用鼓槌敲击定音鼓时,鼓面上的振动传导至巨大的鼓身中,扩大了音量。定音鼓的音高可以调整,是通过将鼓皮适度收紧或放松来实现的。老式定音鼓的调音要用一个旋转螺栓,这个螺栓就是上面说到的晓峰送我的那把鼓钥匙,而现代的定音鼓大多用踏板来实现调音,这让演奏者能够驾驭音域跨度更大的作品。
定音鼓
在打击乐中,最著名的要数小军鼓(也称“响弦鼓”)了,与定音鼓一样,它也是通过鼓槌敲击鼓面产生振动,在鼓身中共鸣发声的。在小军鼓的底部有一组缠绕排列的金属弦,这也是小军鼓被称为响弦鼓的原因,当鼓被敲击振动时,这些金属弦会发出连续密集的声音,赋予了这件乐器独一无二的充满行进欲望的音色。我也对小军鼓特别敏感,一听到它的敲击就有种想要往前走的欲望。
小军鼓
颤音琴
打击乐器种类繁多,定音鼓、木琴、马林巴、颤音琴、铃、管钟、古钹、小鼓、大鼓、沙槌、响板、响棒、牛铃、沙球、木鱼、三角铁等等等等,我们提到的这些只是打击乐器中的冰山一角。
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乐曲》第一乐章中从6分十秒处开始,这一段被称为“小军鼓乐手的噩梦”,它由远及近的敲击考验着乐手对小鼓的控制,长达十几分钟的演奏,看似冰冷毫无表情的敲击,机械规整地将主题推向制高点,每一枚音符都表达着对战争的谴责和对和平的向往。
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第一乐章
00:00 / -点击听音频↑↑↑
约了好几次要去看晓峰练琴都因各种原因没有成行,他告诉我,即使课程再紧都会坚持每天至少四个小时的练琴时间,这是本分,这让时常想偷懒贪玩的我感到汗颜。
与这些音乐家们相处相知,于我而言,大调小调都不成问题,我们在嬉闹玩耍和共同学习探讨中,一层一层将心绪推进到光明,又或者一层一层推进到忧伤。
在追逐他们的过程中,最欢喜的是追逐到他们送我的礼物和他们治学的勤奋,谢谢音乐家们,他们是我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