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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说音乐丨饮水机上的《蓝色多瑙河》

动静原创撰文: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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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是很多乐迷们一整年的期待,每到当地时间1月1号早上(北京时间1月1日18:00),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开演,关于它的指挥、关于它的曲目,都是乐迷们津津乐道的。多年前,作为一名音乐爱好者,每年的元旦下午六点便是我在家里泡一壶上好的茶,选择一个最舒服的座位享受最开始是演奏小约翰·特劳斯及其家族音乐作品的音乐会的美妙时光,神仙都喊不走我。

这场音乐会由世界历史最久远、演奏技术最高超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一百多年来,随着音乐会的发展,演奏曲目也发展到演奏其他作曲家的作品,因此,今天呈现在乐迷眼前的新年音乐会已经是一个开明开放的大音乐会,举世瞩目,音乐会的指挥也由最开始的老约翰·施特劳斯指挥发展到由闻名世界的大指挥家轮流执棒。享受每一年的新年音乐会都会给人肌肤毛孔全部打开、全身筋骨全部通透的感觉,也预示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充满希望、也充满艰辛。

我崇拜指挥家,他们是一支乐团的灵魂,通常,我们说一支乐团的气质就是这支乐团的指挥的气质。我从来没见过闻名于世的大指挥家,他们太远太高,我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但我透过近在眼前的指挥家能够想象得到也呼吸得到他们的点滴。

记得2015年的冬末初春,基本上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要去听奥地利维也纳国立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乐队指挥专业最高学位获得者、最年轻的指挥维也纳室内交响乐团(Wiener Kammerorchester)音乐季音乐会的中国指挥家、首位带领维也纳室内交响乐团参加奥地利“CarinthischerSommer”音乐节的中国指挥家黄炎佳聊古典音乐,在老电台街尽头的一家咖啡馆里,我不希望那天会遭遇泥泞风雨,贵州的冬末初春有些湿冷。好久没有去聆听古典音乐了,我觉得日益虚弱却不敢显露的心思有些许的畏惧,但不管怎样,即使遭遇风雨泥泞,我想,我都应该控制体重,头发应该干净顺滑,步履应该尽可能稳定,因为这样的姿态才配得上走进博物院,走进图书馆、走进音乐厅。这之前,我在上海与黄炎佳指挥有过一些交流,我反对他对于古典音乐的某些观点,但我没说,没说是因为观点的建立其实就是各持己见,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向往。那一天我点了一杯不常喝的咖啡,透过黄指的分享,威尔第来了,阿巴多来了,卡拉扬也来了。

黄炎佳指挥(图片来自黄炎佳)

纵向的指挥棒与横向的长号,不同的方向相同的气质(图片来自黄炎佳)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遇见,我计算不出来是第几次遇见他了,回头能遇见,向前能遇见,遇见的是海是森林还是其它什么不确定,反正想谁是谁,想啥是啥。黄炎佳,这位青年指挥家、钢琴演奏家,他的经历让我觉得,过去与未来的脚步可远可近,可大可小,可左可右,全凭心里那根指挥棒。遗憾的是我还没有真正坐在音乐厅听过黄指的音乐会,他现在常驻青岛音乐厅,约过几次都没有成行,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来计算的话,我们就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遗憾便成了一种期待。

期待坐在最好的位置聆听黄炎佳指挥的音乐会(图片来自黄炎佳)

当时,我和黄指在上海交流,学习于维也纳国立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的黄指认为,古典音乐的欣赏需要具备深厚的音乐学识和学养,门槛很高,这是很多正宗学院派的音乐家的高傲之处,而我却认为,音乐的抽象性是每个人都能主观想象和接受的,置身其中,我们都能感受上下、左右、前后的声音的包裹,那些欢乐的、那些忧伤的情绪,通过肌肤的接触抵达内心,若是以人为本便能包容所有,听到什么就是什么,没有门槛,尽管观点不同,但并不影响我对黄指音乐会的向往。

这样的姿态,透着庄重的美(图片来自黄炎佳)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尤其是元旦这几天。那天我到小区里设置的直饮水站的饮水机上去取水,刷了卡,饮水机便伴随着小约翰·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流水声和着圆舞曲的声音,欢乐得很,这是简陋版的多瑙河,还有点黄腔走板的,但小约翰营造的欢乐气氛是固执的,他就是欢乐,就是令人想要旋转起来,就是令人想要舞起来,哪怕是在寻常取水的饮水机旁边。

光顾着拍摄忽略了水流没有对准壶口,洒落了好多的水。

在音乐历史的全部发展过程中,音乐跟舞蹈是不可分割的,因为节奏是两者的共同要素,所以它们是天然的同盟。老约翰·特劳斯和他的小儿子小约翰·特劳斯几乎概括了圆舞曲的全部历史,它包括五个段落,前面有引子,最后有尾声。老约翰突破了多愁善感、风花雪月的浪漫主义情怀,引入了充满活力与生命力的节奏和管弦乐色彩,而小约翰则结合了优柔梦幻的浪漫旋律和父亲的刚劲节奏,使得圆舞曲从外部和内部都得以扩大,并将圆舞曲从华丽的宫廷舞会引入到剧院,这是小约翰的杰出之举,也实现了圆舞曲向维也纳轻歌剧的转变。

Johann Strauss II - 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Johann Strauss II - 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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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特别想有根指挥棒,纵使几方面大军压境,左手一指右手一挥,无论多复杂的态势皆可化繁为简,一个归一个一,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左突右奔,慌里慌张的没有章法,黔莫技穷。

黄炎佳手里就有根指挥棒,右手给个大方向,左手给些小指点,他就可以从上海到维也纳再到上海再到贵州最后又回归上海他的故乡以及青岛他的他乡,心中有乐亦可他乡作故乡。作为一个钢琴家、指挥家,黄炎佳崇尚读书,他说,了解历史、了解政治、了解经济、了解哲学、了解科技,哪怕是泛泛的,才有可能驾驭自己,所以,听音乐门槛很高。

我们的观点其实并不矛盾,就像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里有这样的描述:“单凭一块木头或是在篱笆上断下来的树枝(要没有现成的,就折一根下来),就能玩出多少花样!那真是根神仙棒。要是又直又长的话,它便是一根矛或一把剑;随手一挥就能变出一队人马。克利斯朵夫是将军,他以身作则,跑在前面,冲上山坡去袭击。要是树枝柔软的话,便可做一条鞭子。克利斯朵夫骑着马跳过危崖绝壁。有时马滑跌了,骑马的人倒在土沟里,垂头丧气地瞧着弄脏了的手和擦破了皮的膝盖。要是那根棒很小,克利斯朵夫就做乐队指挥;他是队长,也是乐队;他指挥,同时也就唱起来;随后他对灌木林行礼:绿的树尖在风中向他点头”。是的,罗曼·罗兰描述的是贝多芬,但我们每一个人又何尝不可以成为贝多芬、成为我们自己的将军呢?自己的战场,自己永远都是胜利者,只是,如黄指挥所说,需要学习,需要战胜自己,所以,听音乐没有门槛。

2021年的新年音乐会结束了,这场音乐会是第六次执棒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全球乐迷的老朋友,八十岁的意大利著名指挥大师里卡尔多·穆蒂,他甩动的长发和低垂的眼袋都透着迷人的气息,他是乐团的灵魂,具有无可取代至高无上的地位,他的头脑,他的双手,他的肢体,完美地将乐队演奏高度统一在他的指挥之下,他从头到脚浑身都是音符的颤动。

穆蒂甩动的长发和低垂的眼袋都透着迷人的气息(图片来自音乐会直播截图)

穆蒂从头到脚浑身都是音符的颤动(图片来自音乐会直播截图)

这是维也纳新年音乐会首次因为全球流行的新冠疫情的原因造成的没有观众的一次音乐会,观众的掌声是音乐会的有机组成部分,疫情将会影响和改变许多过往的程式,好在有科技的帮助,云掌声同样欢乐而热烈,至少我们还可以自己给乐队鼓掌、自己给自己鼓掌、自己听到自己的掌声。

没有观众的2021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图片来自音乐会直播截图)

当穆蒂指挥每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保留曲目小约翰·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响起的时候,我承认,我笑着流出了泪。

延伸阅读:

黄炎佳,1983年出生于中国上海,是当今乐坛少有的同时活跃在交响乐、歌剧、合唱和民族音乐舞台上的优秀青年指挥家,现任无锡市歌舞剧院音乐总监及首席指挥,无锡民族乐团常任指挥;2016-2020年担任青岛市歌舞剧院音乐总监及交响乐团、合唱团首席指挥;青岛市政府引进“急需高层次人才”,青岛市音乐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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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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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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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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