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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不可说丨成语里的龙文化灵性十足,爱意满满,引人入胜

动静原创撰文:孙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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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原创

龙年说龙,成语里的龙文化博大精深,灵性十足,爱意满满,引人入胜。

国人心目中,龙与凤应该算是最吉祥的一对CP了,可能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龙凤呈祥”。然而,龙凤呈祥最早是作为祥瑞来理解的,与天偶佳成的热热闹闹新婚喜庆相关则是后来才有的普遍运用。龙凤呈祥这一成语出自《孔丛子·记问》:“天子布德,将致太平,则麟凤龟龙先为之呈祥。”而文献里同时列举出来的祥瑞还有麒麟与灵龟。而虽然也有龙和麒麟、灵龟结合起来的成语,但毕竟龙与凤、龙与虎、龙与马、龙与鱼等等结合起来的成语更喜闻乐见。

当然,仅就龙、凤组合列举,呈现的成语还有很多很多,诸如龙飞凤舞、攀龙附凤、龙翔凤翥、伏龙凤雏、麟凤龟龙、龙眉凤目、龙驹凤雏、龙翰凤翼、龙跃凤鸣、雕龙画凤、龙翔凤舞、凤翥龙骧、龙腾凤集、龙蟠凤逸、跨凤乘龙、龙飞凤翥、龙兴凤举、凤翥龙蟠、龙飞凤翔、龙章凤函、龙姿凤采、凤楼龙阙、龙章凤彩、龙言凤语、描龙绣凤、龙楼凤阁、龙翰凤雏、舞凤飞龙……等等等等,大都寓意吉祥。

而最早的历史文化名人的“人中龙凤”,是指老子与孔子。关于老子被赞美为龙,本专栏上一篇文章《龙的传说,<周易>里有线索》已详有解说,此不赘述。而孔子是人中之凤,则很深地隐藏在文献里。

《论语·子罕》载曰: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大致的意思是说:凤鸟不飞来。黄河中也不出现八卦图。我这一生也就完了吧!这是孔子自言与凤鸟关系密切,实可谓命运息息相关。那么,为什么孔子与凤鸟可以相比附呢,《论语》里其实还隐藏着一条线索。

《论语·微子》有云: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这是楚国狂人接舆直接“比孔子于凤”。“楚狂接舆”如此歌唱劝谏的用意在于,“凤鸟待圣君乃见,今孔子周行求合诸国,而每不合,是凤德之衰也。已往所行者,不可复谏止也;自今已来,犹可追而自止。欲劝孔子辟乱隐居也。世乱已甚,不可复治也。”

《太平御览》卷九一五,辑《庄子》佚文曰:

老子见孔子从弟子五人,问曰:“前为谁?”对曰:“子路,勇且多力;其次子贡为智,曾子为孝,颜回为仁,张为武。”老子叹曰:“吾闻南方有鸟,名凤。所居积石千里,天为生食,其树名琼,枝高百仞,以璆林、琅玕为宝。天又为之离珠,一人三豆递起以向琅玕。凤鸟之文,戴圣婴仁,右智左贤。”

这是老子明确以南方之凤鸟比附孔子,称赞孔子就像鸟中之首的凤鸟一样,率领着“右智左贤”诸位贤能弟子。

由此,综合这三则文献,从这个意义上理解,孔子见老子也便可以称得上是文化史上的首次“龙飞凤舞”了。

接下来最著名的人中龙凤,便是“伏龙凤雏”,指诸葛孔明(诸葛亮)与庞士元(庞统)二人。“伏龙凤雏”的说法出自《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襄阳记》云:

刘备访世事于司马德操(司马徽)。德操曰:“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伏龙、凤雏。”备问为谁?曰:“诸葛孔明、庞士元也。”

该故事经《三国演义》传播而广为人知,但诸葛亮之称呼所采用的是“卧龙”。“卧龙”之说出自诸葛亮本传原文:“徐庶见先主,先主器之。谓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将军岂愿见之乎?’”于是,诸葛亮和庞统又被称为“卧龙凤雏”。

用“龙凤”以表达情爱的诗作,始自南北朝时历仕梁朝、西魏与北周的庾信。庾信《题结线袋子诗》云:

交丝结龙凤,镂彩织云霞。

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

这真是,丝丝缕缕(思思虑虑)皆同心,心有千千结,情意绵绵长。

唐代韦应物《拟古诗十二首 其十一》诗曰:

有客天一方,寄我孤桐琴。

迢迢万里隔,托此传幽音。

冰霜中自结,龙凤相与吟。

弦以明直道,漆以固交深。

韦应物此诗里的“客”,有情有义有心,虽然万里之遥、天各一方,却寄来了表露真心的孤直“桐琴”,而“龙凤相与吟”则是知音、知己、知心的深沉表白。而进一步深入探究,这首诗里的“桐琴-音乐-龙凤-情爱”的表达模式,其来历实则十分久远。

署名汉代刘向的《列仙传》卷上有曰:“萧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能致孔雀、白鹤于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旦,皆随凤凰飞去。故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时有箫声而已。”

这个故事影响很大,诗词歌赋中的用语,如凤女、凤台、凤楼、凤箫、玉箫、弄玉、秦娥、秦楼、秦箫、乘鸾、萧史、嬴女、凤凰台、吹箫女、吹箫侣、学凤鸣、骑丹凤、凤去台空、弄玉吹箫、吹箫仙子、凤凰台上忆吹箫,等等等等,都指向这个精彩的典故。

然而,这故事里还没有龙的影子,但后世文人便自觉加以“完美”化,与凤作为对偶,龙便自然而然地登场了。唐末五代时期杜光庭《仙传拾遗》有云:“萧史……善吹箫,作鸾凤之响,而琼姿玮烁,风神超迈,真天人也。混迹于世,时莫能知之。秦穆公有女弄玉,善吹箫,公以弄玉妻之。遂教弄玉作凤鸣,居十数年,吹箫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饮不食,不下数年。一旦,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升天而去。秦为作凤女祠,时闻箫声。”

明代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七回,“弄玉吹箫双跨凤”又精心演绎了这个故事:

……

约居半载,忽然一夜,夫妇于月下吹箫,遂有紫凤集于台之左,赤龙盘于台之右……于是萧史乘赤龙,弄玉乘紫凤,自凤台翔云而去。今人称佳婿为“乘龙”,正谓此也。

……遂立祠于(华山)明星岩,岁时以酒果祀之,至今称为箫女祠,祠中时闻凤鸣也。

六朝鲍照有《萧史曲》云:

萧史爱少年,嬴女吝童颜。

火粒愿排弃,霞雾好登攀。

龙飞逸天路,凤起出秦关。

身去长不返,箫声时往还。

又江总亦有(《萧史曲》)诗云:

弄玉秦家女,萧史仙处童。

来时兔月满,去后凤楼空。

密笑开还敛,浮声咽更通。

相期红粉色,飞向紫烟中。

喜龙爱凤,人之常情。也就是说,虽然“龙”与“凤”被历朝历代的皇家所“垄断”,但文士、民间一直以来都很喜爱龙凤之比喻,把当世最杰出的人物,把心爱的女儿女婿都比拟为“伏龙凤雏”或“跨凤乘龙。”

啊,压力貌似又传到了女婿这边,那啥,原来,这真“龙凤呈祥”的“乘龙快婿”,可要有过人的(音乐)才华才行哦!

编辑

刘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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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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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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