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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说音乐丨路过文明——在施秉

动静原创撰文: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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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州,从贵阳一路往东南方向,这是我学会驾车后行驶过无数次的线路。早些年,不通高速,去往黔东南的任何一个县都是挺遥远的路程。而现在,随着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以及航运的开通,走进去走出来的人们只需要花很少的时间就能相互交融,乡村的人们通过交通实现自我扩张,大城市的人们则收敛内心通过交通去往乡村寻求本真,他们管这种走向村野叫寻找内心栖息的地方。其实,向内和向外,不外乎都是追求一种向好的文明,尽管方向各异,或者擦肩而过,又或者狭路相逢,双向一旦交融,经济繁荣、贸易活跃、思想开放、教育先进,文明便殊途同归,各自安好。

在众多的交通方式中,我一直偏爱又费马达又费油的自驾方式出行,假如有时间,我还更愿意选择国道、省道甚至乡道这种耗时最长、耗力最多、耗费最贵的道路,看起来成本偏高,但其实就内心建设而言,这是最经济的,因为能沐浴透过树木的阳光、能吹拂山野的清风、能邂逅朴实的老乡、能追逐山道上奔跑的牛羊,还能遇见什么呢?未知的、不确定的疯天野地游走是千金难买的。

又是周末,时间并不充裕,我还是选择一路向东南,去往贵州黔东南施秉县。我在党校的同学杨德昭就曾在这里工作过,说了好几次要去拜访他,都没有成行,好不容易成行吧,他已经调离这里去往黔东南台江县工作了,我们周末上课,有几次他都没有到课,点名的时候,老师说,只要是战斗在脱贫攻坚第一线的同学都算到课,嗯,是的,学以致用,课堂上学习的理论最终不就是要体现在指导实践上么,我的老师威武,我的同学威武!

周五下午,接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抵达施秉县已经是傍晚了,我在互联网同学群里隔空呼唤我的同学:“德昭书记,我到施秉了”,同学群立马热闹起来,正主还没出场,他们就在场外起哄:“人家德昭同学现在在台江啦”!“人家都不在施秉你喊什么”!我撇嘴:“我来看看他工作战斗过的地方怎么了?明天一早我就要追逐德昭同学的足迹前往他曾经负责联系过的扶贫区域,施秉黄古村”!德昭终于出来回应了:“我在下乡,抽空一脚油门就‘刹’到台江来哈”,我说,“好,最好你就在村寨里等我”!

施秉的夜色,正阑珊

黄古村位于施秉县马号镇的东南部,是一个自然苗族村落,与相邻的贵科、乌亚三个自然寨合并成为一个苗族村落群,距离施秉县城七十多公里。

撒落在乡村的地名很有趣,就是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很烦人

周六的早上,出了县城沿着弯弯绕绕的一座又一座山,再沿江几十公里就来到黄古村,一路上,有牛有鸡有鸭,坡陡弯急,七十多公里的路要两个多小时才能抵达。

苗族人是智慧的,他们的祖宗万里迁徙来到贵州的崇山峻岭,他们把聚居地抱窝隐藏,依山建在易守难攻的半山腰,在外面是轻易看不见的,从前,只有两个寨门可以进出,现在不需要了。

抱窝的古老苗寨

我们一行人在黄古小学校长潘国的带领下进村,山民们并不稀奇,见面就用我们听不懂的苗文跟我们打招呼。半山腰上,连片的苗居以惊人一致的方向背靠大山而建,我不是很能辨别方向,依据我不多的常识,我猜,应该是坐北朝南的方向,同行的施秉宣传部张辉拿出手机指南针一识别,果真是的。

我们鱼贯走进寨子,干净整洁的村落里,丰富的植被和树种林立,并不多见人,因为常年生活在鸡毛土地的大山里,人们要么跟土地较劲,要么外出寻求生计,跟大多数村落一样,山里就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以及怀孕的妇女,青壮劳力打工挣钱回来就在老家盖房子,一家比一家大,一家比一家高,村里人也是会攀比的。只是,钢筋水泥的建筑在整齐划一的老式木屋中建起的时候,远远望去,那么扎眼卑微,反倒是老祖宗的榫卯旧屋显得那样庄严和霸气,不可撼动,有时候,现代文明是敌不过古老文明的。

寨门前的几株千年榉木,挺拔秀美

方向一致,坐北朝南的成片的老屋

村里的老人和孩子

“厕所革命”以后,这样的旱厕已经很少见了

房前屋后的随处可见的枫香树

钢筋水泥夹杂在老屋之中,孤独卑微

潘国校长在老家教书二十多年了,他告诉我们,2006年以前,他要从黄古去马号开会,凌晨三点就要出发,先徒步走出大山,再渡船过江,进出要一天的时间,回到家满身的泥。2006年通毛坯路以后,他骑摩托车进出,回到家满身的灰,头发眉毛胡子都是白的。2016年,村村通水泥路后,进出不过半小时。

张辉这样的基层干部(左),常年下乡已是常态,右为潘国校长

潘校长现在的学校有两百多名学生,六个年级六个班,十五个老师,这在偏远的乡村是了不起的,潘老师说,政府关爱学校、老师和孩子们,老师们的工资发放非常好,除了各种险金而外,校长每个月都能准时拿到五千多块钱,拿到钱的时候会觉得不努力工作都对不起这份薪金,我们说,“你能常年坚守,不易”。

从前,苗寨封闭,村里的孩子们不会说汉语,开放后,孩子们不会说苗语,潘校长便申请了苗汉双语的州级课题。校长说,他会坚持不断做下去,因为随着村落的进步,每个时期的调研结论都会不同,这项工作是艰辛的,因为相隔仅二十公里的不同苗族村落的语言都是不相同的,像是聚居双井的高坡苗和聚居黄古的河边苗,两地语言就相去甚远,校长还主张要教孩子们唱至今保存完好的苗族古歌,不能让这种文化失传。

潘校长的堂弟潘昌亮也是外出打工好几年,三寨合并后回到老家当了村主任,兄弟两个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把黄古的孩子、老人和古建筑群以及文明照顾好,期待有一天能够留住自己族群的年轻人,能够吸引外面的人来黄古体验古老的民风民情。

离开黄古村,我就准备“刹”到台江去找我的德昭同学去了,张辉临时接到回县城开会的通知,没有周末已经是基层干部的常态了,驻村帮扶,忙忙碌碌。他说,“抱歉,不能跟你们同路了,一路过去,见到分叉就往左边走,见到大江大河就沿江而行,不需要导航即可到达台江”。大山大河的文明导航,令GPS相形见绌。

路过古老文明,要向它们学习,字跟古人学,乐跟古人思,建立在反向学习中,是找回文明自信的路径之一。

我在旅途中,心情一好就有点膨胀,忍都忍不住要分享,那些蓝天,那些白云,那些古老的房屋。老归老,但我还是希望我能做一个跟得上潮流的具备“四全”能力的记录人,音视图文都能整点出来。

我的同行,施秉县融媒体中心的记者杨健,也是常年行走在乡间田野,记录文明

我在互联网上一路走一路说的时候,我们动静家的主持人媛小媛同学留言说,此处响起老狼的《旅途》。我现在极少关注流行音乐,媛小媛给我普及说,这是朴树写的歌,老狼唱过,他们也路过好些地方,我找来听了,歌中唱道: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 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朴树—旅途

朴树—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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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谢谢媛小媛,就让我无限循环听着这首歌一路驶向台江,台江会路过什么?能遇见什么?下次再说。

编辑

曾璐

编审

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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