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工运先驱龙大道的狱中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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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工运先驱龙大道的狱中斗争
“身在牢房志更坚，抛头碎骨气昂扬。乌云总有一日散，共庆东方出太阳。”这是中国工人运动先驱龙大道，在国民党监狱中写的诗。从这首诗的字里行间，我们看到了从贵州锦屏县农村走上革命大道的龙大道坚定的革命意志和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
1949年上海解放后，在位于上海龙华镇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北面的原国民党刑场的荒地上，挖掘出一批革命烈士的忠骸、锁在烈士身上的镣铐和冯铿烈士的绒线背心等。党和政府在烈士殉难地树立了“龙华革命烈士就义地”的纪念碑，碑后一棵已经枯死大树的树干上还留有敌人杀害烈士们的累累弹痕。这就是著名的“龙华二十四烈士”就义的地方。
龙华二十四烈士中有一位烈士叫龙大道。龙大道，名康庄，字坦之，侗族，1901年10月6日出生在贵州省锦屏县茅坪上寨一个侗族家庭。1919年春，十八岁的龙大道在武汉考入由恽代英任教务主任的“私立武昌中华大学附中部”。“五四”运动爆发后，龙大道投入到学生爱国运动中。1922年秋，龙大道考入由邓中夏、瞿秋白负责的上海大学，于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赴莫斯科东方大学留学。“五卅”运动爆发，龙大道等人按党组织要求提前回国，在上海总工会从事工人运动，是周恩来等领导的上海工人运动三次武装起义的负责人之一，他曾经担任过上海总工会秘书长，与刘少奇、林育南、向警予等一起领导全国和湖北省总工会的工作。1931年1月17日，因叛徒出卖被捕，2月7日就义，年仅30岁。
党史专家李林介绍说：
“早在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龙大道在敌人血腥屠杀阶级兄弟的尸骨堆里爬出来转移到安全地方，并于同年4月、6月出席了党的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华全国第四次劳动代表大会。大会闭幕后，龙大道留在全国总工会和湖北省总工会工作。龙大道不仅和向警予、刘少奇并肩战斗，龙大道夫妇还先后和他们是邻居。有一天上午，龙大道拿了一只药瓶，出门时对妻子金翊群说要到医院去配药。傍晚了，武汉三镇的灯火在绵绵阴雨下，发出朦胧的亮光。金翊群依着门框，望眼欲穿盼望丈夫归来……整整等了一夜，龙大道终究还是不见回来。第二天，刘少奇告诉她:‘大道有事过江去了，要等两三天才能回来’。金翊群一听，就明白在这白色恐怖笼罩的年月，什么不幸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原来，刘少奇说龙大道过江去有事，就说的是龙大道过江去组织汉阳兵工厂工人举行罢工斗争。
“当龙大道在汉阳一家茶馆与一个化装成人力车夫的地下交通员接头时，不料被国民党暗探盯哨被捕。几天后，党组织安排金翊群到监狱探望龙大道。夫妻见面后，龙大道安慰并鼓励金翊群说:‘闹革命总免不了牺牲的危险，但我们的牺牲是为了千百万人的解放，是值得的有意义的。你不要难过，敌人没有捞到我什么证据。’金翊群也悄悄向龙大道转告了向警予代表党组织对他的关怀和鼓励:‘希望你要做一个坚强优秀的人！’听到这些指示，龙大道感到莫大的鼓舞，两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轻声吟诗:
‘身在牢房志更强，抛头碎骨气昂扬。
乌云总有一日散，共庆东方出太阳。’
在随后的日子里，反动派施尽各种威通利诱的手段，毫无所获，恼羞成怒地把龙大道等十多个难友关进一间小房子，过着非人的生活。天长日久的折磨，龙大道生了一身烂疥疮，脓血沾满衣服，疼痛穿心。但是，生活和肉体的折磨，丝毫不能动摇他的意志和信仰，还利用放风的机会与牢房的难友们筹划越狱计划。每当夜深人静，龙大道就按照党组织的指示，指挥难友们轮流在监狱的墙上打洞。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洞打通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龙大道指挥大家越狱，回到党组织的怀抱中，继续领导汉阳工人的斗争。”
1930年1月，龙大道被调回上海，担任上海总工会秘书长兼上海市各界人民自由运动大同盟主席、党团书记。他先后领导了浦东日华纱厂和闸北、虹口丝厂的罢工。由于叛徒的出卖，国民党上海市警察总局组成一支联合行动队，连续搜捕四天，先后从13个地点逮捕了龙大道、林育南、何孟雄等36位同志，他们大多是当时共产党的重要领导和左联革命作家。蒋介石从南京发报，责令上海市市长张群、淞沪警备司令熊式辉等人抓紧时间审问。龙大道等36人的被捕，上海党组织也感到十分震惊，积极展开营救工作。为防止意外，敌人又将龙大道等36人秘密转移，关押在位于上海西郊的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
在这座阴森恐怖的魔窟，警备司令部的熊式辉命令看守长把重达20余斤的“半步镣”钉到龙大道等人脚上，对他们进行非人的折磨和酷刑拷打。龙大道知道，敌人已掌握了大量材料，自己为党献身的日子为期不远。但是，他没有放弃与敌人作斗争。在敌人的监牢里，龙大道利用“放风”的机会，与林育南、何孟雄等一起交换斗争策略，给同一牢房的战友们讲侗族人民的生活习惯和在苏联的见闻，鼓励难友们与敌人进行不屈的斗争。曾担任上海总工会青工部长的欧阳立安是一起被捕的同志中最年轻的一个，年仅十七岁。在龙大道的眼里，欧阳立安不仅是战友的遗孤、革命的后代，也是自己的亲密朋友，他经常拖着大铁镣，踉踉跄跄到九号囚室去探望欧阳立安。
有一次，欧阳立安俏皮地对龙大道说:“你改个名字叫大贵，我改个名字叫大富，好吗？”龙大道笑着说:“大字不好，叫全富全贵，怎么样?”难友们听后哈哈大笑。在一旁的柔石解释说:“这个‘全’字比‘大’范围广，含义深，如果全世界、全人类和我们全中国的人民都全富全贵，你想将来的日子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龙华千古仰高风”。1931年2月7日一个雪后的夜晚，在龙华发生了一起卑劣的大屠杀。晚上十点半钟左右，看守长带领一大批宪兵来到各个囚室对龙大道、林育南、何孟雄、李求实等24人宣布，要将他们转移到南京关押，然后给每个人戴上手铐，押到司令部军法处楼上提审。国民党中央党部清党委员、南京来的代表、军法处长，法官等坐在台上。旁边站着两个人，手拿公文，依着照片，点名喊每个人去盖手印。结果发现盖手印的是“验明正身、绑赴刑场、执行枪决”的执行书，龙大道等人愤怒地质问:“我们犯什么罪?”接着响起了如雷炸耳的口号声，“打倒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万岁!”军法处长一看情况不妙，慌忙命令宪兵将他们强行拖到龙华塔下，预先埋伏在对面房屋窗口里的排枪突然震响，龙大道等中共党组织的24位重要干部和“左联”作家高喊着“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唱起悲壮的国际歌，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全部壮烈牺牲。
作者：郑萍
原广播文艺制作中心供稿
编辑：罗皓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