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清明景和,西南草长,又是一年春来到。
今岁气候暖和得早,本人在贵阳花溪上班,十里河滩的各色花卉,好像都提前开放了。尤其是大成路上的樱花,叶子都没长出来,花便盛开,隔几日花瓣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满树绿叶,这才齐上枝头。
这个周末,适逢清明节,在中国传统上,这是个慎终追远、祭奠先人的节日。扫墓之余,也还往往趁着春色正美,郊游踏青,享受一下春天的气息。
香椿炒鸡蛋
上周,大学室友令狐回乡给母亲上坟,办完正事,约几个老友吃了顿饭。他老弟毕业后没几年便南下广东,最后定居深圳,老婆能干、儿子可爱,自己也创业有成,配得上他中年发福、肥而不甚油腻的气质。我们提前赶到餐馆,特地给他点了一个香椿炒鸡蛋,正值时令,热腾腾端上桌,下饭提神。免不了的,还得有一碗素煮菜苔,贵阳人都知道,没几天便下市咯,不抓紧吃,就得等来年才有。
话说香椿属楝科楝属,其嫩芽当春乃发生,农人采摘盈筐,其价不菲,可食用的季节短暂,窃以为是个不该错过的春滋味。但椿芽的气味确实非常走极端,很难形容,好在多数人都接触过,见到这两个字,仿佛都带着气味。勉强描述一下,介于香臭之间,将腐而未腐,总之独特之极。我幼时完全不能接受,记得那会家住在县医院的宿舍,平房,邻里间几乎没有距离,每到春天,晚饭时候,总有一两家人炒食椿芽,刚下油锅,味道四溢,汹涌而来,闻之几欲作呕,是我孩童时代的噩梦。实在欣赏不来,于是敬而远之,直至成年。
前几年,家人约着去吃山西风味,家妹先到,提前点餐,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份油泼椿芽莜面,上菜时才发现糟糕——我们一家子都不吃这玩意——然而,浪费可耻,只好硬着头皮试试。说来奇怪,真吃到嘴里,也没有那么可怕,细嚼之下,还品味出一点异香来。一筷接一筷,顷刻间,把一屉莜面栲栳栳吃光。自此,不再排斥,虽说谈不上多么喜爱,但偶尔尝上一次,也自有乐趣。
明人鲍山所著《野菜博录》卷三“木部”有椿树芽一条,略谓:“椿树芽,一名樗树芽。系二种。椿芽紫色,叶香。樗芽疏而臭气,不可食。椿芽微苦,回味,性热,无毒。”其食法则“采芽叶煠熟,水浸淘净,油盐调食”。跟今人吃法似乎也分别不大。因贵州人吃椿芽,凉拌也颇常见,滋味还更本真些。
清代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也著录有此物,见卷之三十五,“椿,《唐本草》始著录。即香椿。叶甘可茹,木理红实,俗名红椿”。
我自小生长城市,还确实没见过椿树什么样子,不过,街头售卖的椿芽倒真为红色,古人著书,不是随便一写,实地考察,估计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