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子上曲,曲盒装曲,赤脚踩曲,在刚好能站一个人的曲盒上不停跳动,踩出一块块规格一样的龟背状曲块,这是仁怀市茅台镇制曲工人林素红制曲时的工作状态。数十次翻腾起舞的背后,既是传承先辈智慧的开篇,也是酿造酱香好酒的开始。
当空气中充满着淡淡的粽香和艾蒿气息时,就是农历五月初五的端午节到了,对处于贵州仁怀酱酒核心产区的茅台镇酿酒人来说,端午节拥有着更加神圣庄严的面纱。在长期的探索与实践中,茅台镇的酿酒人将酷暑炎热的“高温”与酿艺结合,创造了茅台镇另外一个独特的标签——端午制曲。
凌晨3点,林素红打开车间的第一盏灯,拿着铲子、曲盒走到踩曲晾堂,随着拌曲机开始轰鸣运转,当经过粉碎和搅拌的温润曲料从管道流出,林素红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踩曲。
将曲料铲进制曲的专用模具,经过消毒的双脚在长方形的曲盒上快速抖动,一提一落,宛如芭蕾舞演员的律动,经过数十次的翻腾起舞,渐渐的,曲料便成了一个完整的曲块。
“我们踩曲要速度,小麦水分干了就踩不起,还有就是踩曲要踩成四边紧中间松,踩成龟背形,我一分钟就能踩好一块曲。”
林素红(中)和同事踩曲
人工制曲看似简单,却极为讲究,为了掌控曲料的松紧度、温度和力度,制曲都是用脚踩完成。林素红说,之所以选择在端午节前后制曲,也是有讲究的。“端午节这个时候气温较高,能为酿酒高温大曲中的产酒酵母、产香微生物繁殖提供良好的自然环境。”
曲料的温度有60°,经年累月地踩在上面,林素红并没有觉得不适。在她看来,用心、专心踩好曲,就是踩曲人的匠心。
“因为曲块装仓温度很高,所以开始工作越早越好,一般都是凌晨两三点就要开始,一踩就是几个小时。”
顺应天时、恪守古法,林素红的工作时间是以制曲40天轮次为单位,18天踩曲,22天仓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林素红一踩便是10年。端午前后,她每天踩的曲块就有三百多块。
“其实在酱酒的酿造过程中,制曲是至关重要的环节,所以一直以来我们踩曲的人都坚持用心踩好每一块曲,酿出美味的酒。”
踩制而成的曲块,经过简单的晾晒后放入到发酵仓内,并用新鲜、干燥、无霉变的稻草,将曲坯与曲坯之间隔离。经过两次翻曲和长达数十天的发酵后,将成品曲运到阴凉通风的贮曲室,贮存6个月。
“翻曲的难度最大,因为温度高,所以每次进仓前都要做好防护,避免被烫伤。”
端午制曲是酱酒人千百年来恪守的酿造工艺,也是茅台镇酱香酒酿造的传统工艺之一。林素红介绍,人工制曲虽然累,但是却有着机器制曲无法比拟的优势。
“优质酱酒对酒曲的要求是极为严格的,比如说,曲块必须要踩成高度为13-14厘米之间,四边紧中间突起,呈龟背状,这样才便于微生物获得更多发酵空间,而这也是机器所不具备的优势。”
如今,端午踩曲已经成为了茅台镇酿酒企业的重要标志工艺之一。一块小小的曲块是体力和工艺融合的成品。林素红说,她将继续坚守并延续这一传统制曲工艺,只为自己心中的那一杯醇香美酒。
“老一代传承下来的工艺,我们要把这个工艺做好,不管再辛苦我们都要把踩曲做好,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使命感,只有把曲块踩好了,才能酿出更好的酱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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