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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酸豇豆炒肉末,也是属于贵州人的乡愁滋味

动静原创撰文:周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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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贵州安顺人杨恩元《乡居蔬菜词》里,有一首《菩萨蛮•豇豆》:“长蛇一字殊形状,远条竟出椒聊上。招到旧亡魂,入秋初荐新。来歆鞋系壤,奉此权充带。一笑善刀藏,应无寸断伤。”

作者有个自注说:“豇豆长过尺余,黔俗七月祭先,云为祖宗作带。”

家父生前,曾花费不少时间心力为《乡居蔬菜词》作注释,便涉及到其中的民俗,“来歆,意思是鬼神前来接受祭祀。《金史•乐志上》:‘锡之纯嘏,来歆恺悌。’中元节,安顺一带烧包前还要准备水饭一碗,两根豇豆给祖先作系鞋带,两个茄子做灯笼给祖先照明。亦有说豇豆为扁担,茄子为水桶。云南习俗祭祖用豇豆给祖先作拐杖或筷子”。

总之是颇有些年代的风俗了,而且,跟豇豆的形状多少都有些关系。贵州人都熟悉,豇豆细长,当腰带多半不够,但鞋带的话,大差不差。

《辞海》里有个权威解释:“豇豆,亦称豆角,有豇豆、长豇豆和饭豇豆三种。蔓生、半蔓生或矮生。豇豆和长豇豆的嫩荚作蔬菜,种子可煮食。”

贵州人爱吃酸豇豆,一根根泡在坛子里,捞出来即可食。最常见的做法之一,就是酸豇豆炒肉末,把长豇豆切成细小的节,加上筒筒辣椒,再放些肉末一起炒,最好还能添一把苦蒜,或者再掺上些切成碎丁的酸萝卜,酸辣咸鲜,极其下饭。

记得我有一位恩师,每逢夏天都会回贵阳避暑,照例要请他吃饭。微信联系好,约定时间地点,他的要求很简单,必须要有素瓜豆以及酸豇豆炒肉末。

某次找的一处家常菜馆,居然缺此一味。但难不倒我,提前跟老板沟通好,我自己带酸豇豆上门,厨师给我们单供一份。

豇豆的做法很多,我老家浙江宁波,喜欢㸆来吃。所谓㸆,接近于红烧,据说在鲁菜里有专门的手法,但我感觉,宁波人的㸆菜,好像多是素菜。

豇豆自然也㸆之。大致的做法是,豇豆下热油稍微煸炒一下,入加生抽、糖、老抽和足量的水,将将没过豇豆即可,烧开后,盖上锅盖,小火焖煮至豇豆酥烂,略加盐调味,最后收汁,淋一点香油就可以出锅了。

记得我家做㸆豇豆,会买那种红豇豆,似乎更易入味些。我不算是爱吃豇豆,但㸆豇豆却很喜欢,虽是素食,却也浓油赤酱,别具风格。

豇豆是个很烂贱的菜,明代的《救荒本草》有载:“救饥:采嫩苗叶炸熟,油盐调食。(豇豆)角嫩时,采角食之,亦可作菜食。豆熟时打取豆食之。”

美食作家二毛在《味的道》一书中也说,“在我那缺油少盐的童年,也是上顿豇豆下顿茄子的,不过母亲会变换花样来吃,有凉拌豇豆、清炒豇豆、米汤煮豇豆、煮豇豆茄子、烧豇豆土豆、炝炒泡酸豇豆、清炒泡鲜豇豆等”。

关于豇豆,更有名的文字也许出自汪曾祺先生,他的《食豆饮水斋闲笔》说——

我小时最讨厌豇豆,只有两层皮,味道寡淡。从来北京,岁数大了,觉得豇豆也还好吃。人的口味是可以变的,比如我小时不吃猪肺,觉得泡泡囊囊的,嚼起来很不舒服。老了,觉得肺头挺好吃,于老人牙齿甚相宜。

嫩豇豆切寸段,入开水锅焯熟,以轻盐稍腌,滗去盐水,以好酱油、镇江醋、姜、蒜末同拌,滴香油数滴,可以“渗”酒。炒食亦佳。

河北省酱菜中有酱豇豆,别处似没有。北京的六必居、天源,南方扬州酱菜中都没有。保定酱豇豆是整根酱的,甚脆嫩,而极咸。河北人口重,酱菜无不甚咸。

豇豆米老后,表皮光洁,淡绿中泛浅紫红晕斑,瓷器中有一种“豇豆红”就是这种颜色。曾见一豇豆红小石榴瓶,莹润可爱。中国人很会为瓷器的釉色取名,如“老僧衣”“芝麻酱”“茶叶末”,都甚肖。

酱豇豆我是没见过,希望有机会也能尝试一下。

编辑

张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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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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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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