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最近偶然翻到一本关于吃酸的书,书名叫《酸食志》,作者要云,其中就有专门的板块讲到贵州。这倒是很符合我的期待,以贵州人的嗜酸成瘾,不入选肯定说不过去。
作者在“酸汤”那一节里写到,“酸汤是一个大名称,包含的种类非常丰富,凡是能调酸的食物,都能做成酸汤。云南富源的酸汤猪脚,用的多是酸萝卜,德宏傣族的酸扒菜,用的是酸笋,大理白族的海稍鱼,用的是酸木瓜。到了贵州就更丰富多彩,米汤酵成的白酸汤,毛辣果酿成的红酸汤,独山三酸、都匀四酸的菜酸、虾酸、香酸、臭酸、糟辣酸,都能做成香气逼人的酸汤”。
读下来大为吃惊,讲得相当准确,而且,要论勇气,此君也叫人佩服,因为这里面有好几种“酸”,可不是一般人敢尝试和能接受的。比如,臭酸,这是用凤仙花的叶、茎、花等放进坛子里发酵而成,前两年陈晓卿带队拍摄《寻味贵阳》,其中就有这么一段——主人家舀出一碗臭酸,挖一勺递到客人鼻子下面,我几乎都能隔着屏幕闻出味道来,当场就有些肠胃不适了。
臭酸
这个场景跟我第一次的臭酸初体验完全一样,不骗你,我能压住恶心没有现场直播,已经耗尽了全身功力。至于吃,完全没有那个耐受力了。
《酸食志》里,把这种制作方式称为“沤酸”,似乎不无道理。书里写到,“沤,是将食材,无论菜蔬还是肉禽河鲜,长时间在坛子里沤,且随吃随沤。沤出来的食材腐败酸化,不要说细嫩、嚼劲,拿都拿不起来,全成汁水。如此做法,只能称之为沤酸”。
的确,臭酸取出来,就是一滩味道古怪熏人的暗绿色浓汁,别说是吃,光是看着,就难以接受。只是,要云说得热闹,自己却未曾品尝过,他说,“游客到了荔波,却少有敢品尝一次荔波臭酸火锅的。有的人连走近都不敢,因为那个火锅飘出来的味道太特殊,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只能是臭气熏天。然而当地人却自得其乐,认为是上天赐予的美味。我两次到荔波,因为都是随同而往,没有自己活动的机会,虽然很想尝尝这很多人闻而生畏的臭酸,却始终没有机会,只能听荔波人兴高采烈地介绍”。
我不大相信他真能吃得下去。
臭酸和虾酸,都需要封闭在坛子里,经年保存,所以被作者叫做“沤”。严格地说,黔南臭酸,不只有素,还有荤物,不管是猪牛羊肉、鱼鳖虾蟹都可以,混杂一气。很抱歉,我依然是敬而远之。
虾酸牛肉
至于虾酸,是单独以小河虾、小杂鱼发酵而成的,长期发酵后,再加入辣椒、醪糟和木姜子等,再继续等待一段时间即可食用。贵阳也有几家虾酸火锅店,路过门口,远远就能闻到异味,除了以虾酸当底料煮火锅,也可以拿来作为单纯的调味品,经过大火猛炒或火锅煮开,味道会稍稍减弱。我吃过一两回,算是勉强可以忍受,但毫无回头再试的兴趣。
不过,独山的盐酸却为我所喜。据说,贵州籍的大文化人姚茫父先生曾请鲁迅品尝,得到了正面的肯定,“中国最佳素菜”。
盐酸扣肉
独山盐酸是酸甜口,腌制时,青菜洗净晾到蔫掉,用盐揉出水分,初腌之后,加入醪糟、红糖拌匀,再加入蒜、辣椒粉、冰糖,最后入白酒,立马封坛。我觉得,尤其是在炎夏酷暑之时,拿盐酸来佐粥的话,简直绝了。此外,盐酸扣肉,也是极品,里面的酸甜味道,正好解腻。这一道菜,恰好适合冬天。
外地客来贵州,臭酸、虾酸大概难以下咽,我推荐你试下盐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