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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荐书丨《打击队》:藏于文字中的光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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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队》

冬日的夜晚,在办公室等待审签报纸时,收到了人文社寄来的吕铮小说新作《打击队》。之前听他聊过这部作品的创作初衷,这是定位年轻热血警察,描写公安机关最基层战斗集体的鲜活警队故事,也是他试图突破自己创作模式的又一次尝试。

打开包装,首先吸引我的是不同于他以往作品封面传统的设计。橙红色主基调,浓墨挥洒的书名,旁边配着体现职业元素的黑白动漫组图:警车、手枪、手铐、全副武装的警察、奔跑的背影……有着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忙完回到家,已是深夜,疲惫至极的我躺了下来,但依然惦记着晚上收到的《打击队》,起身至客厅从包里取出,开始了我的夜读。

小说主要描写因意外破获大案被特招入警的昔日辅警邰晓阳,被分配到小满派出所打击队工作。邰晓阳小名“太阳”,热情阳光,笃信正义,在他的想象中,到了打击队定能惩奸除恶、一展身手,不料遭遇了诸多挫折,他发现队里的其他成员因各种原因淡化了理想信念,于是“太阳”更加努力地发光发热,帮助队友。而与此同时,一系列案件接连发生,他们屡破积案让隐形的犯罪团伙浮出水面……打击队不失时机同仇敌忾,合力对罪恶重拳出击。讲述了一名小警察的开挂逆袭之路,同时也抒写了大时代热血正义的浩然之歌。

吕铮的作品基本上都取材于他工作生活成长的公安沃土,书写的大多是小人物蕴含着大故事,勾勒出公安完整的生态。他总有他独特的切入点,让故事精彩并符合主流价值观,那份鲜活生动,带着疼痛的真实感和独特的文学气质,带着作者的灵魂和心底的精神信仰,执着坚定地站在那儿,守护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理想和情怀。让人很容易走进去,但很难走出来。说实在的,我想看却又怕看吕铮的小说。想看是因为看了会感动会共情更会充满力量。不敢看不忍看是因为亲近他的文字会伤感会心疼甚至痛到无以复加。

这份复杂的情感首先源于我的家庭。赋予我生命的人是警察,我爱的人也是警察,我从小在警察大院长大,自己的小家也安在警营,经历见证了太多的警察队伍连同家人的酸甜苦辣甚至是惊心动魄,吕铮的小说有着极强的代入感,令我不由自主深陷其中,现实版的小说和小说的现实版交相辉映,感觉所有的主人公都是我的亲人,生死相依血肉相连的亲人,感觉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承载不了这份情感。

这份复杂的情感还来自我的职业,37年的军警人生,我的职业我身边的战友,一直在履行着警察的职责使命,这是一支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不怕流血牺牲甚至会用生命践行使命的队伍。他们驻守在国门边境,海拔最高的、最低的地方、最偏远艰苦和危险的地方,都有战友们的坚守,他们用自己的负重前行承载着更多人的岁月静好。吕铮作品中的人物,常常令我联想到他们。

“黑暗中,有一个人在奔跑,确切地说,是有一个人在和一辆红色的‘英菲尼迪’赛跑。那人穿一身藏蓝色的衣服,速度很快,像一把剪刀剪开了浓重的黑夜。而英菲尼迪则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路上左突右撞,接连撞上几辆正常行驶的汽车,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因为“派出所的师父告诉过他,警察抓捕的时候要像猎豹一样,一旦奔跑起来就不能轻易停下。警察的奔跑关乎于职责、使命、荣誉和信仰。”所以,“他疯狂地奔跑着,喉咙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细密的雪花扑面而来打在他脸上,也全然不顾。面前的那辆车飞驰着,在风声、雪声、身后民警的呼喊声中,不时传来车辆碰撞剐蹭的金属摩擦声。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太阳已经蹿到了车头。一刹那,太阳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他以一个极其笨拙且难以模仿的姿态扑了过去。”伴随“砰!一声巨响”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很久很久没有因为读一部小说而落泪了,记得上次还是很多年前读余华的《兄弟》,读到动情处,躺在床上任泪水肆意横流,把推门进来的爱人吓了一大跳。但吕铮的小说代入感更强,令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开篇就催出了我的眼泪。

警察的职业特性决定了,面对突发情况并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但必须面对。清楚地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依然要去面对,赋予的职责和使命要求必须义无反顾。主人公太阳的奔跑令我想起当我叮嘱警察亲人,遇到危险要保护好自己时,亲人打断我说:危急时刻警察不往前冲谁往前冲?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往前冲。看到太阳不顾一切地追赶奔跑,我感觉那就是我的警察亲人,是我的孩子,是天下母亲的孩子。

太阳的奔跑还令我想到了身边的战友,2021年12月4日,我的战友,云南边检总站西双版纳边境管理支队执法调查队副队长蔡晓东,就是在抓捕毒贩过程中,身负重伤壮烈牺牲,感到那就是我的战友,危急时刻永远义无反顾。他们是用生命在奔跑,因使命而奔跑。

读《打击队》时,我的耳边一遍遍响起那首脍炙人口的警察之歌“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时刻显身手。”渗透在骨子里的精神信仰,在心底、在血液中循环往复、来回激荡。我不是评论家,小说也写得极少,无法用专业的理论、精准的词汇去评价吕铮的文字,我只是对他、对我们所处的在和平年代死亡率最高的从业群体太了解、太理解,我在用自己的经历阅读,公安文学应具备的血性、执着、坚韧、勇毅的特点,在吕铮的文字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诗人艾青的经典名句,也是吕铮创作情怀的贴切写照。

冬日的夜,总是显得很漫长,但《打击队》提供给我的精神盛宴,让我在如痴如醉的文字享受中,不知不觉已是东方将白。感谢吕铮,让我认识了更多平凡但不平庸的警察战友,也让更多的人了解了警察队伍,了解了警察人生。

作者吕铮简介:

警察、作家、编剧、词曲作者。中国作协会员,全国公安文联理事,北京作协会员,北京音协会员。出版有《三叉戟》《三叉戟之纵横四海》《名提》《藏锋》等19部长篇小说,多部被改编为影视作品。曾获第四届茅盾新人奖、第七届“北京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小说作品连续五次获得公安部金盾文学奖,获得徐迟报告文学奖优秀奖、燧石文学奖、全国侦探推理小说大赛一等奖等,编剧作品获得第二十七届白玉兰奖最佳编剧提名、第二十九届华鼎奖最佳编剧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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