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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谈/TIME丨朱元璋在茶马贸易中的取舍

动静原创撰文: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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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互市起源于唐代,是我国历史上中原汉族与西部少数民族之间一种传统的以茶易马或以马换茶的贸易往来。到了明代,西部少数民族地区与内地经济交流更加密切,茶马贸易则更加兴盛。

一般情况下,茶马贸易本是一种纯经济性质的物资交流活动。但是到了明代,茶马贸易被赋予了高度的政治及军事战略意义。明政府对茶马贸易进行了强势的统一管理,独占的经营方式,势必会激发走私形式的民间贸易现象。

在相关文献中,明代茶马贸易中的茶叶,大致分为官茶、商茶和私茶三种。当然,私茶是相对于官茶和商茶而言的。官茶是指朝廷对编户下的茶户征收的茶叶,由地方储存,再运往茶马司统一管理;商茶是指商贩在规定的茶引制度下经营的茶叶,政府按其价格、品质进行抽分,也就是抽成,亦即茶税;而私茶则是指除以上两种而外的所有进入经营环节的茶叶。

西部少数民族饮食中大多以牛羊肉、奶酪等食物为主,茶叶中丰富的营养物质能消食解腻、补充膳食纤维,补充游牧民族日常饮食中所缺少的营养。因此,茶叶在游牧民族的饮食结构中占据了极重要的地位,著名俗语“宁可三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说的就是茶对游牧民族的重要性。无奈,西部少数民族茶叶的主要来源只能仰仗中原地区。这一优势,让刚刚建立,面对蒙元余势巨大压力而需要大量兵力战马的明政府,嗅到了全面胜利的气息,因而极其重视对茶叶的经营与管理。

图片来自网络

明代初年,明太祖朱元璋强势整顿茶马贸易,禁绝私茶,保证官茶贸易的绝对垄断地位,以换取重要战略物资——良马。同时,也希冀从茶马贸易中,获得丰厚的利润充盈国库。

茶马交易中,政府垄断茶源,控制茶马比价,控制着极大的剪刀差。垄断经营导致官营茶马贸易中的茶叶,在价格和质量上都不能真正满足少数民族的需求。同时,政府在产茶地区管理不善,给予茶农的茶价通常较低,茶农也更倾向于将上好的茶叶私卖。种种因由垄断经营造成的现象,使得产茶地售茶的需求与产马地购茶的需求,由“走私犯”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无论在何时,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巨大的利润诱惑,使得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置严法于不顾,以身犯险,加入倒贩私茶的大军中。这其中有边吏、官员、私商、军官、番僧,甚至官员家属。其中,以驸马都尉欧阳伦因走私被处死一案最为著名,这也足以证明私茶的巨大利润让富贵如皇亲国戚也难以拒绝诱惑。

图片来自网络

在发现茶叶走私活动愈演愈烈时,朱元璋大为震怒,当即下达“无论谁走私都要从重处罚”的命令。命令发布后,大部分的投机商人和不法官员都因为惧怕朱元璋而有所收敛。但朱元璋的女婿——驸马欧阳伦抓住了大多数人偃旗息鼓的“商机”,进一步扩大“业务”范围。而上下皆惧怕驸马的权势,都不约而同地为驸马大开方便之门。不料,就在朱元璋的禁令下达不到两个月时,欧阳伦遇到了改变他命运的一个人——兰县河桥巡检司吏。这个守桥的小小官吏,忠于职守,不畏强权,果断告发了驸马爷的走私行为。

原本就因私茶贩卖怒火中烧的朱元璋,收到举报驸马走私的奏折后,怒上加怒。自己的女婿,惩罚,亲生女儿从此成为寡妇;不惩罚,朝廷的法规从此成为一纸空文。权衡再三,这个大明帝国的缔造者,最终下达了让欧阳伦立即自我了断的命令。并且,派专人赶去嘉奖了那个恪尽职守的小官吏。

故事中,小官吏不畏强权,皇帝朱元璋公正不阿,恰是“廉、美、和、敬”茶之精神的重要表现。故事外,古时的茶马贸易,是一项重要的国策。而今的茶马贸易、茶马古道是我国一段灿烂且厚重的历史文明。

编辑

曾璐 张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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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千

编审

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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