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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贵州丨《苗族大迁徙舞》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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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州的崇山峻岭之间,各民族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民族民间文化,为贵州留存了多姿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5月17日周二20点10分,贵州六频道《记忆贵州》栏目将播出纪录片《苗族大迁徙舞》第一集。

《苗族大迁徙舞》

赫章苗族芦笙舞蹈“大迁徙舞”,在苗语里意为“寻找居住的地方”,直译为“找住处”,是赫章苗族迁徙历史的记叙性芦笙舞蹈。它是一首用舞蹈叙述苗族人民在大迁徙中不怕艰险,英勇善战,度过难关,终于找到了安居之地并重建家园的史诗。

苗族是一个迁徙民族。一部苗族的历史,就是一部迁徙的历史。苗族的“大迁徙舞”流传着一个民族惊心动魄的记忆。

苗族历经战争的创伤,历经迁徙的苦难,历经生存的重重考验,但漫长的迁徙之路也磨练了这个民族英勇顽强的意志,激发了这个民族战胜困难适应生存乐观向上的生活智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迁徙不仅是一种经历,也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精神时空。 

赫章苗族大迁徙舞,以史诗般的舞蹈动态,叙述了苗族人大迁徙的苦难历程,艺术地再现了苗族大迁徙的历史画卷。它用芦笙音乐追溯了苗族迁徙时的悲壮艰辛,以大型群众场面、固定角色、扼要地呈现了苗族迁徙队伍的构成状况、历史事件和生活状况。

传说很久以前,苗族居住在很遥远的盛产稻谷和棉花的直米力城,那里有宽广的平原,肥沃的田地。由于格蚩尤老和沙昭觉堵敖两个部落间发生了一场战争,格蚩尤老战败。

为了部族的生存,格蚩尤老在黎明时分,率领部族民众,从故乡“直米力城”撤离,踏上了漫长的迁徙之路。苗族先民们翻山越岭,渡过浑水河,也就是今天的黄河,经历了无数苦难,才来到如今贵州赫章的乌蒙山区重建家园。

寒来暑往,岁月流逝,人们依然怀念昔日的故乡——直米力城。他们通过大迁徙舞记忆这段历史,表达对家园的思恋对祖先的怀念。

正是由于大迁徙舞具有深刻的历史叙事内容,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迁徙舞曾被统治阶层视为“反舞”而禁止演跳。

苗学研究者杨培德:在过去的历代封建社会,对苗族除了武装镇压,他还进行了文化的同化。在阿卯支系的苗族民间,他们就非常智慧地,把系统性的舞蹈,各个章节独立出来,在各个家族宗族里面让他们进行传承,形成了一个分散的零碎性的舞蹈,让封建的统治者们,不能认为这是一种造反的舞蹈。长期这样下去以后,就出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对整个舞蹈的系统性记忆的丢失、遗忘。直到八十年代,阿卯支系的精英们,才通过去收集整理,把所有的民间分散在各个家族和宗族的舞蹈,进行了一次整合,使这个史诗性的舞蹈,接着一代一代地往下传承。

大迁徙舞经历了从完整到分散,然后又从分散到整合的过程,它的传承正如它所包含的叙事内容一样悲壮。

赫章苗族大迁徙舞共分三段:第一段是鸡叫舞,讲述了苗族先民们在黎明时分伴随着宁静中的几声鸡叫声,在部落首领的带领下整队出发。

大迁徙舞中,人们频频回首遥望家乡,挥臂拭泪,表达了故土难离,乡情难断的情感。千百年来,世世代代的苗族人念念不忘故乡。整个民族的人,不分妇老孺幼都记得这段历史,仿佛它就发生在昨天。

大迁徙舞的第一片段,队形看似并不复杂,但实则结构精巧,包含着特定的身份与角色的安排,表现的是苗族行军打仗时的组织形式。

苗族族群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始终高举一只火把走在迁徙队伍的最前面。这名长者,一边走,一边唱着悠扬悲壮的迁徙古歌,歌声忽高忽低,仿佛在神秘地诉说着什么,既像是发布命令,又像是鼓励队伍,更像是喃喃自语。

队伍前面的第二个人手持带葫芦的芦笙,苗族人称之为“指挥者”。他是迁徙队伍的指挥者,也是舞蹈的指挥者。

在“指挥者”身后,跟着一群青壮年队伍。他们手持芦笙,是整个队伍中的主力部队。队伍的中后部,有携儿带女的妇女,有扶老携幼的少年以及相互照应的病残老弱。队伍的最后有一名壮年男子,苗族人称为“护卫”,专门负责在队伍的后方进行保卫,防止有人掉队,防守敌人的追击。 

迁徙文化,构成了苗族文化的精神内涵。在迁徙队伍中,两个小孩突然手指着故乡的方向,表现出对故土的恋恋不舍。他们的举动再一次牵动了整支迁徙队伍的心绪,族人们纷纷挥泪告别。

在迁徙的艰难历程中,苗族先民统一号令、团结一致、英勇奋战,他们背靠着背、互为依托,共同面对迁徙中遭遇的猛兽和敌人。历时千年,辗转千山万水的民族大迁徙,在苗族人的心灵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大迁徙舞的第二段是行路舞,主要叙述了苗族迁徙的重大事件——全族人横渡“浑水河”,研究者们普遍认为“浑水河”指的就是现在的黄河。

迁徙队伍来到浑水河边,被滔滔河水挡住了去路,只有勇敢地渡过天险,才能彻底阻隔敌人的追击。苗族首领走在最前面,他举起羊角杯,向天地敬酒,向祖先敬酒,祈求天地和祖先的护佑,祈求族人平安渡河。随后他转过身,向打头阵的勇士们敬酒。鼓励两名勇士率先渡河,寻找合适的渡口。勇士们把羊角酒举过头顶,大有此去生死未卜就此作别的慷慨和悲壮。试水、渡河、小心翼翼地跋涉,终于渡过河流。接下来,全族人手挽手,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共同渡过黄河。

根据苗族古歌传唱,在迁徙过程中,无情的河水曾经吞没数万的族人。勇敢的苗族人克服万难、历尽千辛,最终又踏上了寻找栖居之地的漫长征途。

在大迁徙舞中,困难重重的迁徙过程,导致苗族先民们妻离子散,家园破碎,流离失所。一个妇女为了寻找在渡河时失散的丈夫,他们通过唱古歌的形式互相召唤,一唱一和,循声相寻,终于找到失散的丈夫,双双相拥而泣,随后又互相搀扶着,跟着迁徙的队伍踏上了漫长的征途。

大迁徙舞的第三段是追忆与欢乐的舞蹈,表现的是苗族先民顺利渡过黄河后的欢乐场景。舞蹈展现了渡河成功,追兵被堵截,苗族人民绝路逢生、举族欢庆,欣喜若狂。他们百感交集地回忆迁徙过程中无数战斗中的惨烈与敌人斗智斗勇获得胜利的故事。

大迁徙舞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史诗般叙事歌舞,这种“闪回”,“蒙太奇”式的舞蹈,每个动作都包含着不同的叙事内容,舞蹈化地表现民族迁徙中的生活事件与战争事件。大迁徙舞动作刚劲、沉稳,有脚部、手部和肩部动作,以集体舞表现族群迁徙过程,以高难度舞蹈技巧表现迁徙中的艰辛与机智。

比如,“瞎耗子捅地洞”,描绘了苗族先民在迁徙途中钻入原始森林,失去方向,尤如耗子在地底不见天日的窘迫处境。“游龙翻身”,形容苗族在战斗中爬坡下坎、前进后退、迁回作战,动作迅速尤如游龙翻身。“倒挂金钩”,指的是迁徙途中,攀悬崖,爬陡壁,危险性大,像倒挂着的金钩一样,不知何时会掉下深渊。“二牛防虎”,指的是为防御野兽袭击家畜,迁徙时人们在凶猛的公牛角上插上尖刀,用来抵御狮子和老虎。

诸如此类的名称还有:“仰头望月”“倒立青石”“仙女背水”“夜探悬崖”“横渡险礁”等等,这是苗族先民最为隐蔽的符号语言,与刻木记事、结绳记事如出一辙。这种话语已经是暗语,不可能让外人懂得,苗族人用自己的舞蹈语言记叙着重要的历史事件,并刻骨铭心,代代相传。

苗族大迁徙舞除了记录民族迁徙历史的功能,更为重要的是一种群体的记忆行为。大迁徙舞中一步一翻越、一眼一情绪的表达手法,诠释了苗族先民在长时间、大跨度的迁徙过程中,心理情绪的复杂变化,表达他们内心深处的乡愁。他们将“故乡”的概念以民族特有的方式铭记于心,族群的历史也通过身体的记忆得以保存。

一个民族大规模的迁徙历程不仅仅是苦难的回忆,更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财富,同时也为我们整个人类展现了迁徙生存的可能性,展现了人类生存极限的多样性,展现了人类在迁徙中坚韧不拔的精神时空。

苗学研究者杨培德:苗族大迁徙舞是群舞,在群舞当中,每一个舞者其实都是一个族群的个体。我们看到现在的舞蹈好像是少数人,在历史上的舞蹈是全体的族人,每个人都要参与。每个人都要参与,每个人都会从史诗性的舞蹈当中,获得历史文化的传承与认同。认同感使他们凝聚,凝聚起来形成的苗族社会,他就非常的牢固。所以能够在五千多年当中迁徙,在很多民族的夹缝中,他们能够保存着对苗族传统历史文化的记忆和认同,他是非常重要的。

世世代代苗族人不停地演跳着大迁徙舞,他们通过舞蹈讲述自己的故事和民族的悲欢离合,他们通过苗族古歌传唱着英雄祖先的勇敢和智慧,他们通过悠扬的芦笙低语着如泣如诉的人类史诗。

每周二20点10分,贵州非物质文化遗产电视栏目《记忆贵州》在贵州广播电视台贵州六频道播出,敬请收看!

编辑

曹野 杨云婷

责编

钟勇

编审

唐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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