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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贵州 有问必答丨树王、痒痒树、百日红……竟然都是形容它

动静原创撰文:冉景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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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树,是最有烟火气的。它们总在不经意间闯入视线——小区花坛的中央、车水马龙的安全岛上、高速公路绵延的绿色屏障里。或孑然独立,或列队成行;或挺拔如卫兵,或婉转似游龙。它似乎不挑地方,也不需要格外的关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长着,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融入背景板一般的生活。可若你肯为它驻足片刻,便会发觉,这寻常的底色之下,藏着一副极不寻常的骨骼。

说来也怪,本来紫薇树属于千屈菜科紫薇属的落叶小乔木或者灌木,但在贵州一些地方它却一反常态地变成了“树王”,当起了老大。在印江县的永义乡就有一棵紫薇树高达34米,胸径达两米,冠幅直径达15米。据考证它的树年已经达到1400余年,被称为“紫薇王”。就因为这棵紫薇王的存在,永义乡都直接改为了“紫薇镇”,当地人也以紫薇王为傲,专门弄了个紫薇园,将其视若神灵。曾经在湄潭的百面水也见到过长成参天大树的紫薇,只是与印江的紫薇王相比,自然逊色了不少。

要说奇怪,最奇怪的是它的树皮。别的树,树皮是紧紧裹着躯干的苍老铠甲,沟壑纵深,写满了与风霜雨雪搏斗的沉郁故事。紫薇树的皮却不然,光滑得如同被流水长年累月打磨过的青石,光洁,匀称,泛着一种淡淡的、像是上了釉的灰褐色或淡黄色。用手轻轻抚摸,竟有一种温润的凉意,不似树皮,倒更像是一件陈年的老玉。这身“玉骨”并非一成不变,每到一定时节,它便像蛇蜕皮,或如人换衫,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更为光洁的肌肤,颜色是浅浅的黄褐,仿佛婴儿。

于是你便能看到,一棵紫薇树上,斑斑驳驳,新皮与旧皮交错,青灰与淡褐相间,像打了一块块补丁,非但不显褴褛,反倒生出一种奇异的、新陈代谢的活力。仿佛在说:我的生命,是可以随时抖落尘埃,重新开始的。这大约也是它“痒痒树”别名的由来——人们笑传,用手指轻轻搔刮其光滑的树干,树冠便会如人怕痒般簌簌颤抖。这自然是花叶的微颤,经了文人诗意的想象,却也为这树平添了几分俏皮的人情味。

它的花却表现出的是另一种风致。不开时,细碎的花苞密密匝匝地聚成圆锥花序垂在枝头,沉甸甸地压着枝梢,像一群敛翅憩息的蝴蝶。一旦开放,便是轰轰烈烈,不管不顾的。那红,不是牡丹那般雍容华贵的红,也非玫瑰那般娇艳欲滴的红,而是一种明丽的、带着些许紫调的绯红,像是晚霞在天边燃尽最后一抹时,被它偷偷采撷了下来,染上了自己的梢头。花朵极小,花团却很大。花瓣边缘皱缩着,如同用极薄的绉纸精心剪成,簇拥成一个个饱满的花球。因了这褶皱,那红色便有了深浅浓淡的变化,在日光下泛着丝绸样的光泽,微风过处,满树繁花细碎地颤动,便真如流霞涌动,锦绣成堆。

仅仅是花之艳也就罢了,花期也长得近乎“霸道”。自夏至秋,百日不绝,因此又得名“百日红”。看来是逆了天了,常言都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它偏就要打破规矩。当春日里争奇斗艳的桃李樱杏早已绿叶成荫子满枝时,紫薇才不慌不忙地登场,用它那一片绵长而稳定的绯红,从容地接管了盛夏的寂寥与秋日的初凉。它似乎不懂得什么叫盛极而衰,只是一味地开着,开着,用尽整个后半年的气力,仿佛要把时光都染成自己的颜色。这份持久的热闹,让它少了些名花的清高,却多了一份踏实可亲的陪伴。那么问题来了,紫薇树除了花期长,还有哪些作用呢?先留个悬念,文章最后作答。

然而,这慷慨的、几乎有些泼辣的繁花背后,却藏着一个关于生命传承的悖论。紫薇结的种子极多,那些凋谢的花蒂上,会结出无数豆荚似的小蒴果。照理说,子嗣如此丰盈,荒野山涧间,早该是它们的天下。可偏偏,野生的紫薇并不多见。人们目之所及,尽是人工精心栽植的。这便引出一层更深的思索:那看似无穷的生命力,或许只是一种假象?那些繁密的种子,是否大多孱弱,难以在真正的自然竞争中破土成荫?抑或是,它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将自己生命的密码,半推半就地托付给了人类的审美与城市规划?

紫薇原产中国,是地道的东方草木,在唐宋时便已极受推崇。它甚至曾一度身价尊贵,涉足官场。唐人喜称中书省为“紫薇省”,中书令为“紫薇令”,大约取其“紫”为祥瑞之色,“薇”有细微繁密之意,寓意中枢机要,政令通达。白居易任中书舍人时,便有诗句云:“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想来,彼时宫禁森严的衙署之内,一树紫薇,曾是多少士大夫政治理想的无声见证。这“官气”,为它平添了一抹庄重的底色。时移世易,它终究从森严的庙堂,走到了寻常的巷陌。它卸下了那身象征权力的紫袍,成了百姓窗前屋后最寻常的点缀。

它不孤傲,无需深谷幽兰般的环境;它亦不娇贵,能忍受城市的烟尘与喧嚣。它以自己的方式,达成了一种与世俗生活的和解。用最绚烂的花事,慰藉最平凡的人间。这份“入世”的智慧,或许正是它另一种强大的生命力。

有了这些文化成分的淀积,再看路旁的紫薇时,心中便生出了复杂的敬意。它展示的,并非野性难驯、搏击风雨的原始力量,而是一种经过雕琢、与人类文明共舞的、坚韧的柔韧。它的繁盛,依赖于园丁的修剪,依赖于规整的土壤,可它又将这被安排的命运,活出了自己的精彩。它用脱落的树皮告别过往,用持久的花朵拥抱当下,它存在于人造的秩序里,却依然保有自然的呼吸与颤抖。

夜色渐浓,路灯亮了,昏黄的光线给那一片绯红罩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此刻,它不再是白日里那个热闹得有些喧嚣的舞者,而像一位沉思的哲人,静立于市声之中。忽然觉得这紫薇像极了这代城市人的某种隐喻。根或许也曾向往山野的自由,但终究深植于这混凝土的丛林;适应着规则的修剪,在既定的轨道上生长,却又渴望开出属于自己的、不被定义的花朵。种子繁多,却难以真正回归荒野,只能在人造的风景里,寻找一方立足之地,并努力将这方寸之地,经营得花枝葳蕤。

一阵风来,那满树的“痒痒肉”似乎又被挠着了,枝叶与花朵发出一阵细碎的、梦呓般的沙沙声。它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红着,从夏天一直红到秋天,用它那百日不绝的、细密而坚韧的生命力,回应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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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皮似陈年的老玉

紫薇树的皮光滑得如同被流水长年累月打磨过的青石,光洁,匀称,泛着一种淡淡的、像是上了釉的灰褐色或淡黄色。用手轻轻抚摸,竟有一种温润的凉意,不似树皮,倒更像是一件陈年的老玉。

花期长

紫薇树花期也长得近乎“霸道”。自夏至秋,百日不绝,因此又得名“百日红”。

最后回答文中问题:作为小干行道和公路的绿化树种,紫薇可以补充氧气,净化空气,美化城市的同时减少噪音,紫薇树形优美,观赏价值高,同时又具有遮阳滞尘、吸收有害气体、减少噪音的功能,因此可广泛用于行道绿化,培养单干紫薇,丰富城市色彩。作为单位、工矿区绿化树种,紫薇可以吸收二氧化硫、氯气和氟化氢等有害气体,同时具有降尘的作用,开花时期花朵挥发出的油还具有消毒功能,不仅具有美化环境的作用,更起到生态环保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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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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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红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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