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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近一个月来闭门读书做饭看美食纪录片,由此而引发的一点思考……

动静原创撰文:周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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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将近一个月来,几乎足不出户,食物不虞短缺,但毕竟所屯有限,数量充足,品类却不免单调。于是各种找补,我的办法之一,是看美食纪录片和读书,在想象中自我安慰,毕竟人类创造出来的饮食文化,实在过于丰富多彩,就算穷其一生五湖四海疯狂追寻,也还是弱水三千,能取饮者不过一瓢焉。

这样想想看,也便释然。

饮食是文化,人类脱离了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后,就地取材,八方交融,最终成就美食,从而脱离了仅仅只是出于果腹的生理需求。

重温了两集《风味人间》,有一段据说是总导演、中国第一吃货陈晓卿的广告文案,“这是一次奇妙的风味之旅,山海之间,偶然落地生根,成就万千肴变,化作滚滚红尘,穿越香料歧路,几度江湖夜雨,灯火万家处。敬请期待,风味人间”。

所谓“山海之间”,便隐隐然藏着这样一层意思,即饮食皆因地制宜而起,尤其在交通还不算是便利的古代,食材无法翻山渡海,一辈子生活在大山之中的人,没见到过海带海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美国人类学家罗伯特·路威《文明与野蛮》一书就写到,“地理并不创造技艺和习俗:它只是给你机会或不给你机会。……有许多事情人类做不来,只因老天不让他做。比如说,在他住的地方要没有野牛野马,他绝不能养家牛家马”。

这种条件的限制,放到极端,叫人联想起金庸先生一部不大重要的小说《连城诀》,血刀老祖、狄云、水笙以及“落花流水”四位大侠被困川藏之交的大雪山中,一番极度惊心动魄的拼斗后,剩下狄云、水笙、花铁干三人存活,却发现,“这时唯一出谷的通道上积雪深达数十丈,长达数里,在雪底穿行数丈乃至十余丈,那也罢了,却如何能穿行数里之遥?何况一到雪底,方向难辨,非活活闷死不可。这时还只十一月初,等到明年初夏雪融,足足要挨上半年。谷中遍地是雪,这五六个月的日子,吃什么东西活命”?

答案是,死马肉,以及捕捉到的鸟雀……有些不宜入眼更违背人类道德底线的描写,感兴趣的自己去找书看。有意思的是,金庸似乎颇喜欢将主人公置于不至于“绝食”的绝境之中,《连城诀》之外,至少还有好几处,举例来说。

《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跌下悬崖,大难不死,经由狭窄的洞穴进到一处洞天福地的翠谷之中,幽居五年之久,赖以维生的,乃是“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偶尔还能捉到雪鸡,更是大快朵颐,更神奇的是,白猿时赠蟠桃,“鲜红肥大”。

再一个,为《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绝情谷底,一待十六年,以“玉蜂蜂蜜混以寒潭白鱼”为食,居然成为“驱毒的良剂”。寒潭白鱼固为谷底所自产,而玉蜂却为外来,小龙女讲得很清楚了,“有一日忽见谷顶云雾之中飞下几只玉蜂,那自是老顽童携到绝情谷中来玩弄而留下的。我宛如见到好友,当即构筑蜂巢,招之安居”。

读书至此,更觉得人类学的解读大有道理,还是《文明与野蛮》那本书里,作者就明明白白地提出,“从外国采取一种有用的东西,这并不是丢脸的事情。所有复杂的文化都是这样东挪西借地建立起来的”。因小见大,绝情谷底的小龙女,缺了这一味玉蜂的蜂蜜,可治不好身上的毒,只可惜人口太少,外来不足,时间又短,发育不出更复杂的文化形态,只能搭一间茅屋,弄几件粗木家具。但道理却别无二致,不能面对外来,任何抱残守缺的文化,大概都会僵化甚至退化。

闭门读书做饭,也有好处的,是不是?

编辑

龙菊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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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千

编审

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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