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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原则与梦想”,从光影之中窥见“记者”

动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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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洛迦诺国际电影节 “新闻前线”单元

新闻和电影,两个看似没有交集的行业,其实有着很多关联。今天(11月8日)是记者节,身为电影爱好者的小编,给大家分享一些有关新闻、记者的电影,你能想起来几部呢?

小编最近看过、留下深刻印象的“新闻题材电影”,应该是去年年末上映的电影《黑水 Dark Waters》(2019),题材很严肃,被网友称为——2019年度好莱坞最“良心”的电影。

故事讲的是一位原本是企业辩护律师的罗伯特·比洛特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并揭露了几十年来杜邦公司化学污染的历史,他对化工巨头杜邦公司提起了环境诉讼,站到了大企业的对立面,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曝光这起“蓄意”化学污染。

电影 《黑水 Dark Waters》(2019)

影片中直指的罪魁祸首杜邦公司是一家于1802年诞生的美国化学制品和销售公司,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171。

妥妥的资本主义大佬。

影片的故事从一种人们每天会用到的厨房用具讲起——不粘锅。

这个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便利的产品,之所以能够“不粘”,主要归功于其内表面的特氟龙(Teflon)涂层。

    电影 《黑水 Dark Waters》(2019)

这是一种有毒物质,至少能够导致以下六类疾病:

肾癌、睾丸癌、甲状腺疾病、先兆子痫、高胆固醇、溃疡性结肠炎。

这些疾病在与PFOA密切接触过的工人身上尤其明显,他们的孩子也因此或多或少患上了某些先天性疾病。

电影 《黑水 Dark Waters》(2019)

如今,这些危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人们对此却一无所知,甚至没有做什么防护和应对措施。

经过比洛特的调查,杜邦公司最大原罪在于,他们很早就发现了该产品的毒性,但杜邦公司选择了沉默,因为特氟龙一年的利润就高达10亿美元。

影片的最后,杜邦公司最终用6.707亿美元了结了所有的3535起案件。

在资本面前,这笔赔偿金仅仅只是短短几个月的利润,但对于比洛特和七万名受害者来说,这场官司花费了十几年的诉讼调查和艰难等待。

电影 《黑水 Dark Waters》(2019)

在小编看来,《黑水》作为真实新闻事件改编的现实题材电影,它最打动人的并非故事的起承转合、服化道、摄影等等的艺术标准,而是它的「事件本身」,就足够有打动人的力量。

冷静、克制是这部电影的风格。

电影从头到尾,都用一种看似平静的方式,在控诉杜邦公司进行原始资本积累时,对环境和人类带来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小编在看这部电影时,就像在阅读一篇信息量密集、证据确凿、逻辑缜密的深度报道,影片采用未知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观众也和律师比洛特一起,慢慢揭开这个遮盖了多年的惊天谎言。

电影 《黑水 Dark Waters》(2019)

如果对这个风格有点眼熟的观众,应该能想起另一部更加著名的电影——《聚焦 Spotlight》(2015)。

他们同属同一个出品方Participant Media(参与者影视传媒公司),一家兼顾商业和社会价值的公司。

曾经制作出品《华盛顿邮报The Post》‎ (2017),以及一批反思性极强的纪录片,如《美国工厂American Factory‎》(2019)《海豚湾The Cove‎》(2009)和《难以忽视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2006)等等现实主义电影。

《聚焦》改编自《波士顿环球报》曾荣获“普利策奖”的新闻报道,《波士顿环球报》揭露了美国天主教会神职人员——神父,一系列猖獗地对贫寒家庭儿童进行性侵的案件。

聚焦 (Spotlight) 调查小组

影片中的聚焦新闻调查小组(Spotlight),先是从一个小的任务抽丝剥茧,逐渐挖掘出了除波士顿地区,甚至全世界都在上演的神父性侵暴行,“聚焦”小组在找寻事实真相的过程中历经各方阻碍,最终他们捅开了铁幕,将丑闻公布于天下。现实中,《波士顿环球报》一年内报道了近70起受害者家庭。之后引发了全球广泛的对同类案件的调查与报道,最后连罗马教皇也要做出行动,不再沉默包庇相关的神职人员。

如果按照我们传统认识的好莱坞类型片的做法,这种“揭穿内幕”的作品,会有强烈的戏剧起伏,结构、表演、配乐等各方面都波澜起伏,渲染其中转折,酝酿情绪,最终在片尾释放,以起到巨大的观影效果。

但《聚焦》就像一部纪录片,平实,冷静,沉稳,用舒缓的镜头推拉切换,简单清冽的钢琴配乐,以及大量的言行细节,再现了“调查报道”这个行为的主体全过程。比如再现记者采访,如何发现新闻线索,如何追索,对时间、地点、涉事人细节的追寻和确认,对涉及隐私权的内容进行明确告知和确认,体现报道中的平衡性原则(even-hand)。

电影 《聚焦 Spotlight》(2015)

《聚焦》的故事,其实分两个层次,一个层次是电影中记者调查报道的主题,即天主教神父猥亵未成年人事件,另一个层次,则是“记者如何专业的工作”。这两个层次交织在一起,才造就了平静表象下的巨大张力,让人为之动容。

影片中,除了抛弃独立英雄式人物的刻画与表现,也没有悲惨的煽情,更多的是人们真实的隐藏和羞愧的心理情绪。

电影 《聚焦 Spotlight》(2015)

小编在查找《聚焦》的相关资料时,看到最动容的一句评价:看完以后,想起了自己过去曾有着“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新闻理想。毕业6年,本以为早已忘记的一些东西,又随着这部电影浮了上来。

新闻人看到《聚焦》,最为关注的,相信不止片中专业的新闻采访技巧,还想起了“作为记者的我们,是为什么而出发”。

电影 《聚焦 Spotlight》(2015)

说到新闻理想,不得不再提到几部经典电影。

《总统班底 All the President's Men‎》(1976)中, 一篇报道可以让一名记者荣誉加身;让一份报纸声名大噪;甚至是让总统的冠冕落地。由于两名记者的勇敢与坚持,挖掘到真相,接任尼克松总统之位的福特也曾打趣说“通过一份报纸,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电影根据历史上著名的“水门事件”改编而成,向大众塑造了,两名调查记者为追逐真相,不惜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为代价的“趴粪者”形象。

小编在影片中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细节,记者伍德·沃德永远都是一边与人说话一边记笔记,或者是一边打电话一边记笔记,他总是没有闲下来的嘴和手。这仿佛也是现实生活中记者们的外在形象。

电影 《总统班底 All the President's Men‎》(1976)

《倒扣的王牌Ace in the Hole‎》 (1951)是一部略带夸张、辛辣十足的讽刺剧,不留情面地拷问媒体伦理和大众文化。已经收录至“BBC评出有史以来美国最伟大的100部电影”,所以为什么到了2020年,我们还要提及这部70年前的电影,因为,我们需要警惕,让片中发生的事情不再上演。

影片主要讲述了一个被多家报社开除的记者査尔斯·泰顿,偶然遇见了一起山体塌方的事件,为了维持新闻热度好让自己重振名声,这位记者笼络众人采取一种耗时的方式来营救被困人员,而被困者则在营救的长时间拖延中死去。

电影 《倒扣的王牌Ace in the Hole‎》 (1951)

在小编看来,这部电影通过对媒体行业的个别从业者进行了曝光,从而揭露了媒体行业的一些弊端。真实,是新闻的生命——这句话应当是伴随新闻的出生而产生的,否则新闻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

在影视作品中,记者的形象也更为多元化,让观众们看到的不仅是“英雄”,也不只是平时给别人的那种“目的性强”等刻板印象——有专注真实性而罔顾采访对象的记者,如《求求你,表扬我》(2005);有为了名利而制造新闻现场的记者,如《夜行者Nightcrawler‎》(2014);有地位崇高行走在名利场上的记者,如《晚安,好运 Good Night, and Good Luck.》‎ (2005)。也有“英雄记者”,如电影《聚焦 Spotlight》(2015)中的调查记者团队,《投奔怒海》(1982)中的芥川、《真相至上 Nothing But the Truth》‎ (2008)中的瑞秋、《枪声俱乐部》中的四位战地摄影师、《毒家新闻Veronica Guerin‎》(2004)中的维罗妮卡……在这些影片中,可以一览新闻人挑战权势的勇气和纪实新闻独有的迷人气质。

电影 《夜行者Nightcrawler‎》(2014)

当然,也有电影描写媒体行业中的败类,如电影《欲盖弥彰 Shattered Glass‎》 (2004)中的格拉斯,《沉静的美国人 The Quiet American》‎(2002)中的派尔,《摇尾狗 Wag the Dog》(1997)中的布里恩,在电影中我们能看到整个媒体行业和记者们的兴衰,如经典记者电影《电视台风云 Network》(1976)《登龙一梦  A Face in the Crowd‎》(1957)。

韩国有“改变国家的电影”,更不缺乏敢于有批判性质的“新闻”电影,如《共犯者们 공범자들》‎(2017)讲述了李明博政府时期,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并利用KBS、MBC等电视台操纵舆论,欺骗大众的行为。

电影海报《共犯者们 공범자들》‎(2017)

《潜水钟 다이빙벨》‎ (2014)影片记录了世越号沉船事件发生后,在救援过程中引发争议的潜水钟投入使用的全过程……电影海报《潜水钟 다이빙벨》‎ (2014)

有一位中国记者,搜集了几百部“新闻片”。这位影迷记者叫张修智,在他的书《电影撞新闻:影像中的无冕之王》中,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小编想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

记者

黄堇茗

编辑

黄堇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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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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