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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藠头就是古人所说的“薤”,是我们自己的国粹

动静原创撰文:周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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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原创

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上一周的专栏里,讲到了“地牯牛”,是一味很好的夏季开胃食物。其实,类似的泡菜还有一个值得说道说道,即藠头。

我小时候吃到藠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还以为是大蒜,几乎就准备敬而远之了。其实两者大不相同,大蒜是汉代才从西域传入,而藠头是个蛮“国粹”的东西。 

美国学者尤金·N·安德森在《中国食物》里写到过,说是蕌头“主要用作泡菜,类似于腌渍葱,并且极受欢迎,是绝对的纯中国品种,因此没有西方名字。它在西方常以其日本名称rakkyo(kyo是蕌的日语发音)为人所知,或叫做‘中国葱韭’。蕌头几乎总是作为腌渍的小吃食用,但腌渍的球根偶尔也被用来做菜,特别是用在像糖醋肉之类浓味菜肴中。孩子和孕妇常食用(与西方一样,中国的传统认为孕妇喜爱泡菜)。19世纪最伟大的广东画家苏仁山也以嗜好这种腌渍的球根而出名”。

不止我误会,北方人也许误会更深。汪曾祺先生在《葵·薤》一文里有很妙的记载,南方“几省都把这东西的鳞茎叫作‘藠头’。‘藠’音‘叫’。南方的年轻人现在也有很多不认识这个藠字的。我在韶山参观,看到说明材料中提到当时用的一种土造的手榴弹,叫作‘洋藠古’,一个讲解员就老实不客气地读成‘洋晶古’。……南方人很少知道藠头即是薤的。北方城里人则连藠头也不认识。北京的食品商场偶尔从南方运了藠头来卖,趋之若鹜的都是南方几省的人。北京人则多用不信任的眼光端详半天,然后望望然而去之。我曾买了一些,请几位北方同志尝尝,他们闭着眼睛嚼了一口,皱着眉头说:‘不好吃!——这哪有糖蒜好哇!’我本想长篇大论地宣传一下藠头的妙处,只好咽回去了”。

文中提到的“薤”,爱读古典诗文的朋友应该知道,西汉时流行的一首杂言诗,就题为《薤露》,挽歌体,诗很短: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这里边提到的“薤”,就是藠头,属于百合科,原产于亚洲东部,在桂、湘、黔、川、渝、滇等地最常见,也栽种得最广泛。我们拿来食用的,就是其纺锤形的鳞茎。晒干之后的鳞茎也就是“薤白”可入药,据说能通阳散结。

吃藠头的历史很古老了,杜甫的《秋日阮隐居致薤三十束》就说,“盈筐承露薤,不待致书求。束比青刍色,圆齐玉箸头”。从诗里的描写来看,朋友送来满满的一筐子藠头,估计也得赶紧腌制起来,慢慢吃。

更早一点,魏晋南北朝时代,《世说新语》也有好玩的关于藠头的记录——

苏峻之乱,庾太尉南奔见陶公,陶公雅相赏重。陶性俭吝,及食,噉薤,庾因留白。陶问:“用此何为?”庾云:“故可种。”于是大叹庾非唯风流,兼有治实。

简单解释一下,陶侃跟庾亮一道吃饭,席间就有藠头一味,陶侃发现,庾亮居然把薤白留了下来,一问之后,后者回答说,“可以拿来栽种啊”。于是陶侃很感慨,夸赞对方不仅文采风流,还非常务实。

说回泡藠头的滋味,其实跟糖蒜区别还蛮大的,口感就完全不同,前者层层包裹,脆而甘,夏天胃口不彰,备一小碟子拿来佐粥,妙不可言。

编辑

张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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