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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贵州|《苗年》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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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5月31日起,《记忆贵州》栏目将播出苗族文化纪录片《苗族祭白虎》《苗年》《苗族贾理》和《敬桥节》,每部两集,共八集。让我们一起聆听一个古老的民族,细细述说这些神秘的故事。

6月21日周二20点10分,《苗年》第二集,将在贵州六频道《记忆贵州》栏目播出,敬请届时收看。

《苗年》
第二集

鬼师的儿子今年要回来过年,鬼师特别的高兴,他把家里的老屋扩建成一幢新房,就是希望儿子回到家乡以后安家立业,新房其实就是给儿子准备的。在苗乡,一个家庭的儿女们长大后,女儿出嫁,有多个男儿的,就要分家立户,这是不言而喻的老规矩。通常情况下,总要有一个男儿不分家出去,而是继续留在父母家,父母的房子由留下来的这个儿子继承。这样也解决了父母老人的赡养问题。

久别的团聚,一家人聊的话题很多,改革开放以来,苗族村寨里的大多数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只剩下老人,生活有点寂寞,儿子的归来,让鬼师想把儿子留在家里的想法更加强烈,而这个还得看儿子是如何打算的。

眼看苗年就要临近了,郎德寨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张罗着过年的准备,过苗年,亲戚走动,朋友来往,消费很大,杀过年猪是家家都在忙的事,阿勇家今年杀了一头几百斤重大肥猪。

过苗年时鬼师的家里要祭祖,要祭田,祭祀需要三样有象征意味的东西,竹枝,巴茅草和枫树枝,鬼师带着儿子来到河边采摘。

苗族社会中的祭祀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节日的村寨有大型的公共性祭祀活动,每个家庭也有自己的祭祀,祭祀文化成为苗寨的一种文化景观,旅游观光的游客观看或体验的民族风情活动,其中有许多活动就贯穿着苗族人的祭祀精神。

祭祀精神其实基于二种文化心理,一个是溯源的心理,另一个是感恩的心理。苗族人把所有生活中依存的东西,都会溯源追根于来自一种更高的灵性存在,并且对这个存在所给予自己的一切抱有一种回向的感恩之情。一年当中,各种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成为苗族村寨里不断反复上演的文化操作。

苗族村寨里各种家庭中的祭祀虽然形式上比较简朴,不讲究排场,但它内在的神圣性是充盈的,举行祭祀的人心中总是怀着敬畏之情,这种神魅性使得苗族人生活中那些普通的事物,在祭祀的情景中都具有一种灵韵。

苗年除夕的晚上,鬼师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吃苗年饭之前,鬼师要做一个祭田仪式,他叫儿子来当助手,目的是要通过这种现场的操作,把一些东西教给儿子,让他们年轻这一辈人知道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是怎么一回事。

白天采来的竹枝,巴茅草,枫香树枝,配上些肉,盐,猪油,扎成一个祭祀的礼物,这是要奉献给田土的。苗族人认为田土是衣食之源。有了田土人才有衣食温饱,田土对人的恩情是巨大的,因此,每年的苗年中要向土地做一个回向的感恩祭祀。

今天,阿勇的农家乐客栈来了一批来自西班牙的客人,阿勇的丈夫给她当下手帮厨,阿勇亲自掌勺。

经营农家乐多年的客栈已经接待过无数的游客,能干的阿勇也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可以为不同的游客做出合适他们的口味,又不失苗家风味的菜肴,生意越做越兴旺。

西班牙客人对于苗族人家这种有艺术氛围的餐饮很有兴趣,对阿勇的敬酒歌报以热烈的回应。虽然语言不通,但醇厚的酒水,美味的菜肴,热情好客的歌声以及真诚的笑脸,成为超越语言的媒介,宾主双方用频频的祝酒,欢笑,赞美,达成一种不需要语言的互动交流。

郎德寨诸多的旅游节目中,阿勇的家庭式宴会是一道最受客人喜欢的亮丽风景。

这一年的苗年,郎德格外热闹,迎客进寨的仪式似乎也格外隆重,一些德高望重的寨老也来迎接客人。  

表演性的节目完了之后,才是踩鼓跳芦笙的仪式,这是原汁原味的苗年公共盛典,全寨的人都来参与了。

过苗年,是苗族人用鱼最多的时候,祭祖要用,招待客人要用,自己也要吃,或许还会赠送别人,鬼师的儿子和来家里过苗年的亲戚,到田里捉鱼,女儿英带着小侄儿也一道来了,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在田里捉了不少的鱼,谷子收割后留在田里的鱼这时也长得很肥美。

过年总是有那么多事要做,才捉鱼回来,家里的糯米饭也蒸好了,打粑粑是个很耗体力的活,鬼师还没打完一槽糍粑,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好在儿子在家,较重的活有了帮手和接替的人。

安享晚年的鬼师,陪着孙子玩耍成了他开心得意的时光。在鬼师心里,这就是过日子该有的样子,他感到欣慰和满足。

郎德寨过苗年,家家都要放很多鞭炮,似乎放得越多,来年的运势会更好,苗年这一天当中,整个村寨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派“爆竹声中一岁除”的古风遗存。

阿勇在外面读书的姑娘回来过苗年,在老爸的陪同下,在家的后面放起了鞭炮,小姑娘读了几年书,还没毕业,戴着眼镜,完全是一副城里人的穿戴。

苗年是苗家人团聚的日子,今天鬼师家里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了,晚饭前,鬼师用儿子胜龙捉来的鱼祭祀自己的祖宗,也还要祭祀一下他的千军万马,在鬼师的眼中,这些用白纸剪成的小人,分明就是一些有灵性的兵马。对这些兵马也不能懈慢,过苗年也有他们的份。鬼师在平日里为别人做法禳灾为村寨祈福时,这些兵马就是他得力的助手。

祭祀完自己的千军万马后,鬼师又在自家的神龛前做了一个小小的祷告仪式,向祖先和各路神灵一一祷告。

鬼师觉得今年的苗年太圆满了,他长久以来对生活的期待和美好的想象,都在这一刻圆满实现了。

苗年是黔东南地区雷公山一带,清水江流域的地方年节。各地乡村旅游的兴起,使得苗年成为一个响当当的文化旅游品牌。穿着苗族盛装的队伍在县城的大街上游行,以苗年为主题的盛大集会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

苗年以她特殊的文化魅力,使得这种地方性民间的小叙事演绎成政府主导的大型叙事,这将给地方经济的发展带来更多的机遇和更多的资源,也将会带来地方社会文化的巨大变迁。

当然,这种每年一次的大型苗年活动并不会取代地方村寨自己的小型苗年,这是一种补充。民间和政府都在谋求新的发展空间,创造新的发展机会,而苗年则可以成为将苗族文化推向世界的一张亮丽的王牌。

每周二20点10分,贵州非物质文化遗产电视栏目《记忆贵州》在贵州广播电视台贵州六频道播出,敬请收看!

记者

居天奕

编辑

曹野

责编

钟勇

编审

唐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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