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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贵州人也把番薯叫做“饭薯”,一语道破其可充主食的本质

动静原创撰文:周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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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上周刚刚写了一期番薯,周末便有朋友送来一箱紫云红薯,个头不大,黄皮红心,先煮熟,再进烤箱,细腻甜蜜,的确称得上品。

番薯品种极多,鄙乡贵州,至迟在明末清初前后便引进种植,培育或者说是演化出颇有特色的品类,紫云红薯即为其一,我自己比较熟悉的,还有都匀的板栗番薯。十几年前,有位同事的夫人老家在都匀,他偶尔回去探亲,总会带一些来分赠邻居,我有幸得尝,确实很有些板栗的口感,但印象中稍微偏干,不算是我中意的滋味。

贵州人多将番薯呼为“饭薯”,倒是一语道破本质。番薯易于栽种,高产且抗灾,历史上活人无数,在不少地区即使不是主食,每每也成为主食的补充,比我稍长一点的一代人中,童年少年时期吃过苞谷饭的颇夥,吃过饭薯饭的,也不会少。

饭薯与米饭同煮,可干可稀,幼时暑热,我妈偶然也会熬一锅饭薯粥,烙些饼或者蒸花卷馒头,再有一二凉菜,亦为消暑的隽品。此外,番薯叶又称甘薯叶、地瓜叶,农村拿来喂猪,但择其鲜嫩者,亦可炒食或煮食,过去不值钱,这些年来反倒变成特色食物。

番薯还有一个非常妙的吃法,即贵州人吃粉蒸肉,以之垫底,经过高温蒸煮,油脂和味道完全渗入其中,番薯甚至比肉还要好吃。

我读贵州本土地方志,看到的饭薯材料不少。文抄公当到底,如郝大成修、王师泰等纂的《开泰县志》,为乾隆十七年刻本,“冬部”艺文之“杂记”部分就说,“红薯出海上,粤西船通古州,带有此种”云云。民国二十五年稿本《郎岱县访稿》之“风土志”说:“番薯,红山药。”以山药名之,冠以红字,是中国人命名外来物品时常见的方式。

而最近读完的民国时所修《黄平县志》卷二十“物产”条也记载:“番薯,即甘藷,一名山藷,音若殊,亦若韶。或呼为山蓣,其种本出于交趾,吴川人林怀兰得种归。……县有怀兰祠,题曰‘番薯林公庙’。……一亩种数十石,胜种谷二十倍,且利于陆地,不占水田,可广种以佐饔飧。”清清楚楚地道明了红薯种植的好处何在。此外,还能读出的一点意思是,贵州人也将红薯叫做“红苕”,大概是西南官话地区共有的喊法,久之甚至“苕”字还出现了引申义,拿来形容人带傻气、脑子不灵光。

须知,在《诗·小雅》里就出现过此字,见于《苕之华》:“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古人有注,说“陵苕,一名尾,生下湿水中,七八月中花紫,似今紫草花,可染皁,煮以沐发即黑”。原为花名,后世借来指称番薯,于是优雅尽去,意思变得粗笨起来,虽说是文字或者说名物迁变的常态,却也不免让其本义淹没。

番薯在不少地方还叫做“地瓜”,我在清人黄逢昶的《台湾竹枝词》中发现一例,诗云:

昨夜闻声卖地瓜,隔墙疑是故侯家。

平明去问瓜何在,笑指红薯绕屋华。

作者自注曰:“台人呼红薯为地瓜。地瓜最多,大者十馀斤重。家家和米煮粥以佐饔飧。内地人不合水土,食地瓜最宜。”名实的误植,在诗人的句子里有颇为诙谐的记载,责人脑子有点“苕”,跟四川方言里骂人是“瓜娃子”,差不多是一个意思,有机会得问问巴蜀的朋友,他们这里的“瓜”,是不是也是“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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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菊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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