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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说夜郎丨安龙城垣,“今来一登望,如上九天游”

动静原创撰文: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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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原创

以文物立足,以史料为盾,

虎视牂牁,鹰瞵万峰,解读历史。

按乾隆《南笼府志》记载,安龙建城之前,先后经历上古时期的盤瓠国,唐虞(尧舜)时代的荒服国,殷商时期的鬼方国,春秋战国时期的夜郎国,汉代的牂牁郡,三国后汉时期的兴古郡,晋代的夜郎郡,南北朝时期的爨(cuàn)蛮,唐代的南诏国,宋代的罗蕃国,元代的普安路。这些记载和整个盘江乃至整个贵州中西部地区大同小异,也基本没有像样的实物证据。明代朱元璋调北征南,派军入黔,在安龙置安隆守御千户所,筑“陵元堡”屯田戌防。明永乐二年(1404),加筑城垣,城周为“二八七丈一尺”,约920米。城垣“其基,即古称陵元堡也。”此后安龙的行政区划,先后经历清顺治初期改安隆所为安龙府,顺治十五年(1658)改为安龙所。康熙时又改设南笼厅。雍正五年(1727 )鄂尔泰改土归流,升格为南笼府。在康熙三十四年(1695)南笼厅时期,总兵蔡成贵捐金对城垣进行了原址重修。第三次大的修建,则把城垣外扩许多,始于乾隆七年(1742),耗时数年才完成。好在时任南笼府知府杨汇主政安龙时间长,为乾隆五年(1740)到乾隆十三年(1748),修城时间比较充裕。

南笼府城图

关于安龙城垣,《南笼府志·营建》原文记载为:“乾隆七年,题建石城,将旧城包括于内。周围一千二百零三丈,计七里三分。高一丈五尺,脚宽一丈,顶宽七尺。女墙长(高)八尺,共一千二百零三垛。门五,东曰聚奎,西曰怀远,南曰从风,北曰拱宸。其一为西便门。城楼五,杰阁凌空,檐牙高啄,甚属宏丽壮观。城之形势,西北踞于平陆,可借绿海以为池。东南渐高,盘罗龙井、桅杆二山之腰;雉堞飞驻,峰峦突出,可画疆而守。登陴而郤,其据胜然也。然设险所以守国,而体险之义,有在于扼塞要害之外者。语曰众志如城,又不可不绸缪于未雨矣。”翻译和换算过来,就是杨汇新修建的城垣全部为石料砌成,总长3850米,故能将原来的旧城垣包裹在内。城垣墙高4.8米,墙底宽3.2米,墙顶宽2.2米,即横截面呈梯形,城墙也更加稳固。女墙即城墙顶部的外沿墙,高2.5米。沿墙上开有等距的垛口,每丈一个,故总计1203垛。

安龙城垣共修筑有五个城门。东门聚奎,奎星主文运,大概是预示安龙文运兴旺。西门怀远,寓意朝廷安抚境内之民,怀柔外藩诸部。南门从风,比喻老百姓要及时响应朝廷号召和顺从,古有“从风而服”的说法。北门拱宸,取自《论语》为政篇,“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和地方文教息息相关。每个城门上都修筑有“杰阁凌空”之城楼,“檐牙高啄”,即城楼的屋檐飞翘,像鸟嘴一样华丽。整个城垣的地势为北低南高,南部有龙井山和桅杆山两座大山,城垣修在山腰之上,和今天安龙老城的地形相差无几。第五道城门,位于西门与北门之间,称为西便门。一百年之后,南笼府早已在嘉庆二年(1797)改为兴义府。道光二十一年(1841),张锳第一次任兴义知府时期,重修了西门、南门和城楼。道光二十八年(1848),张锳第二次任兴义知府时期,拓修西便门,额题“凌云”,寓意安龙之文教呈壮志凌云之势,一飞冲天。咸丰四年(1854),张锳在兴义府任上的最后一年,还在继续加固城墙。同时模仿李白著名的《登锦城散花楼》一诗,对安龙焕然一新的府城亦有诗云:“日照府城楼,朝霞从凤楼。金窗夹绣户,珠箔悬琼钩。飞梯绿云中,极目喜心头。暮雨向两海,溪水绕双流。今来一登望,如上九天游。”

光绪后期,受广西游勇之影响,安龙城垣在战争中被逐步损毁。光绪二十九年(1903),知府李大椿干脆把内城垣全部拆除,理由是被游勇侵占过,现仅存残墙一段。据祖上曾参与修筑安龙城垣的陈振亚在《龙城揽胜》一书中撰文回忆,上世纪五十年代,安龙城垣的南门城楼还尚存一副对联,联云:“耸翠流芳,千仞丽谯辉日月;萦青绕白,四围城垣镇江山”,这属于口述历史证据,其实安龙城垣的实物佐证还是保存下一些。

袁祖铭题“五星聚奎”木匾

安龙博物馆现藏北门门额“拱宸”石刻,字迹工整清晰,保存完好。尽管没有时间落款,但无疑属于乾隆杨汇主政时期。另外还馆藏有一块木匾,时间为“中华民国十三年(1924)仲夏月”,落款基本被损坏,只能读出“前贵州省长”,大致能判断出为民国十一年(1922)被北洋政府委任为贵州省省长的袁祖铭。这块木刻也比较有意思,上书“五星聚奎”。“五星”指北斗七星中最亮的那五颗星,通常会拿来比喻五个有名的人物。不过,袁祖铭曾经担任川、黔、鄂、陕、甘五省联军总司令,官升荣显,还在安龙老家龙广镇修建有一座“五省会馆”。所以大概这块匾是纪念自己荣登五省联军司令。不过,这“聚奎”两字,倒也与安龙城垣的东门名称暗合上了。

北门门额“拱宸”石刻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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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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