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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说夜郎丨兴义文昌阁,只剩拓片讲述历史

动静原创撰文: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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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物立足,以史料为盾,

虎视牂牁,鹰瞵万峰,解读历史。

最近,贵阳文昌阁热闹非凡,一场场没有门槛的路边音乐会,让这处文物古迹充满活力。其实在贵州,几乎每个县都有类似的祭祀建筑,只是名称略有不同,譬如文昌阁、文昌宫、文昌祠、文昌殿,或是魁星楼、魁星阁等。古人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讲究“学而优则仕”,因此这些主宰士子登科、砥行立名的神仙们便粉墨登场,得到厚爱。严格些说,尽管寓意大同小异,但文昌和魁星还是略有区别,至少形象有所不同。文昌相貌堂堂,端正魁梧,飘逸俊朗。魁星则红发黑脸、貌凶面恶,一副厉鬼模样。魁星也称奎星,如黔南独山县的类似建筑,就称为奎文阁。此外,传统意义上,文昌似乎要正统些,代表官方的层面多一些。而魁星起源民间,充满更多乡野的味道。

兴义文昌宫始建年代不详,按县志记载,最早修建在县城东门外的笔山书院内。东门外笔山书院是兴义的第二座笔山书院,为清嘉庆十八年(1813)知县杜友李倡议诸生捐银,购买吉安会馆旧址进行建造,因此猜测与文昌宫始建时间悬殊不大。《兴义府志》记载:“书院凡讲堂三楹,中为文昌殿。左右斋房十楹,头门一楹,二门楼一楹。门外有池,楼上有魁星像。左厅一楹,右厅一楹,皆杜友李建。”也就是说,第二座笔山书院内,文昌和魁星都有。

光绪元年(1875),兴义县训导(负责教育事务)邬子超和笔山书院斋长李辉垣(字南星),认为文昌宫“规模狭隘”,便在县城北面后山的文庙西南侧,重新辟地修建,规模“五楹”,就是五间房子,作为“春秋祭祀”之用。这个记载,颇能看出官方对文昌宫和文昌阁命名的一些细微区别。尽管都是供奉文昌帝君,但文昌宫通常以举行春秋祭祀为主。春祭为农历二月初三,是文昌的诞辰日。秋祭为农历八月初一,文昌成仙的日子。而文昌阁通常建在景色宜人、风光秀丽的高处,主要供文人学子们畅游登高、畅谈诗词和切磋文艺。除祭祀之用,文昌宫落成后,李辉垣还将笔山书院教读其中,俗称老书院,即兴义第三座笔山书院。可以看出,兴义文昌宫和笔山书院始终有紧密联系。

兴义文昌阁拓片

除“春秋祭祀”的文昌宫,兴义还有“游山玩水”的文昌阁。文昌阁位于东门外护城河(今湾塘河)大桥上,为道光三十年(1850)知县胡霖澍倡建。前文说过,胡霖澍号石渠,为湖北黄冈进士,上任伊始便积极培修笔山书院、城隍庙、东岳庙、文昌阁等建筑。据其撰写的《文昌阁记》载,“兴邑(义)旧属普安州地。山重水绕,士秀而文。前此掇(duō)巍科登显仕者,代著伟人。”意思是兴义确实是块宝地,兴文重教,凡有才干之人,都能得到认可尊重,扬名立万。可惜自嘉庆初年设县以来,“纡青曳紫,虽不乏人,而科名稍廖落焉”,青、紫乃官吏印绶颜色,即虽然出了些官员,但考取功名者还是太少。因此“振兴文教,余乃责也”,这是胡霖澍新官上任修建文昌阁的时代背景。

关于选址,《文昌阁记》载,“暇(xiá,空闲)日,访邑东门大桥,旧有邑人赵君,创建文昌阁遗址。予以为宜重建。”又据咸丰《兴义府志》记载,“文昌桥在县城东隅里许,通场坝大道。桥上昔有文昌阁,嘉庆二年(1797)苗变,阁毁。前后有两小洞,如连珠。乾隆末举人王赞武欲建阁于洞侧,已庀(pǐ,备好)材,亦被苗毁,唯基犹存。”邑人赵君是谁不得而知,但兴义历史上确有大户赵家,致力地方教育。王赞武则是第一座笔山书院走出的举人,时任四川峨眉知县。嘉庆二年(1797)苗变时,正好丁忧在家守制。同年苗变失败,十月赴四川南部(今南充)出任知县。故兴义最早的文昌阁,至少在嘉庆二年之前就有。《文昌阁记》载,胡霖澍在原址上重建的文昌阁,“五阅月而工竣”,即花费五个月时间。自诩为“杰阁文峰,秀耸天表”,府志记载也蔚为壮观,“阁凡五重,登之极目千里”,并寄望兴义之“将来,人文蔚起,科第蝉联”。胡霖澍于道光庚戌年(1850)初秋出任兴义知县,这样看来,重建的文昌阁,应当是咸丰元年(1851)竣工完成。

兴义文昌桥拓片

《兴义县志》记载,文昌阁在光绪辛卯年(1891)便“毁于火”,文昌宫在民国年间也“夷为茂草”,但“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笔者在博物馆旧藏中无意发现兴义文昌阁拓片,通长79.3厘米。字迹尽管模糊,但极有可能是这个传统建筑存留下来的孤品。不仅如此,同时现身的还有“文昌桥”拓片,长度与前拓近似。东门外的大桥至今尚存,就在兴义市政府大门外侧的湾塘河上,只不过这是1942年县府为整顿市政交通,由时任县长李大光在原址改建的一座五拱石桥,但名称一直未变,还是称大桥。这块拓片的现身,也印证了《兴义府志》记载的“桥上昔有文昌阁”,故名“文昌桥”。

封面图非兴义文昌阁

编辑

张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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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

编审

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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