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最近封闭培训,一周吃五天食堂,渐渐有些扛不住的感觉,唯独早餐的豆浆百喝不厌,顿顿不放过,而且还至少一大海碗。
豆浆
碰巧读到黄苗子先生的散文集《货郎集》,其中《豆腐》一文就写到——
豆浆和我国大部分地区的人们是如此普遍的关联着,早上办公以前,先上豆浆店喝一碗“热浆”是北京机关干部的习惯,因此有人说:“开门七件事”应加上一件重要的第八件:“浆”。豆浆和豆腐,同样是物美价廉的大众化营养食料。
豆浆是一味极其中国特色的食物,以之搭配油饼油条,再合适不过。十几年前,我在国社供职,时不时需要到北京待上一两个月,尽管是首都,但早餐却乏善可陈,周边步行可达之处,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一吃的东西,总社西门对面,倒是有家庆丰包子铺,社里的好谑之士简而言之喊作“西门庆”,个大皮厚,馅咸不鲜,吃过一两次便倒了胃口。
油条
比较起来,还是社里食堂的油条油饼和煎饼果子可口得多,配以豆浆,最不容易吃厌。我是“甜党”,豆浆必须加糖,且要烫才好,油条油饼掰成块,泡在里面吃,吸足浆汁,趁其未软掉前入嘴,留有少许酥脆,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如今城市里的不少人家置办了破壁机一类的机器,自制豆浆不难,甚至还可加料,滤出来的味道更加醇厚。但是很奇怪,我至今仍觉食堂里稍逊一点香浓的豆浆要好喝些,大概从小到大,无论食堂还是街头摊贩所售的豆浆,多多少少都掺了水,久之习惯其味,真材足料,反倒不能适应。
鲁迅先生也写过豆浆,在他那篇著名的回忆散文《社戏》里——
然而我的意思却也并不在乎看翻筋斗。我最愿意看的是一个人蒙了白布,两手在头上捧着一支棒似的蛇头的蛇精,其次是套了黄布衣跳老虎。但是等了许多时都不见,小旦虽然进去了,立刻又出来了一个很老的小生。我有些疲倦了,托桂生买豆浆去。他去了一刻,回来说:“没有。卖豆浆的聋子也回去了。日里倒有,我还喝了两碗呢。现在去舀一瓢水来给你喝罢。”
贵州人吃豆浆,有个特别的小吃,他处罕见,即遵义的豆花面。须用豆浆煮宽面条,烫熟捞出,置大碗中,然后添上一勺煮面的豆浆汤以及极嫩的豆花,以之过桥,蘸里面有鸡肉丁、花生、油辣椒、狗肉香等等事先配好的佐料吃,遵义人口重,几筷子吃下去,辣到有些挨不住时,喝一口豆浆汤,恰可中和,真是了不起的发明。
豆花面
豆浆甚至不仅仅是个饮料,中国传统工艺制作宣纸,也须利用豆浆里的淀粉,渗入纸张后使之熟化,于是便不洇墨,据说亦为古法,但却是个偷巧的古法。
我每每用到这种所谓“豆腐宣”,不免想深一层,即不知道纸厂的工人师傅们,会不会早餐时也就随便吃一碗豆浆,也搭上油条油饼,这样做出来的宣纸,用起来令人更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