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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高铁时代忆绿皮火车往事,站台上早没有了农贸集市的既视感

动静原创撰文:周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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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到长沙出差,高铁便利,三个多小时而已。票订得早了些,路上不免有点饥饿,没兴趣吃高铁上贩卖的盒饭零食,思绪往外飘,想起年轻时经常坐火车的岁月。

在还没有高铁的时代,火车速度慢得多,解决吃饭问题是个麻烦。最简单的选择是方便面,不好吃,但很奇怪,冲上开水一泡,味道被逼出来时,仍然能勾引起食欲。但我的看法是,如果有选择,也不妨把这趟铁路之旅弄得更舒服些。

比如,自己带点吃的。

十几年前,老往北京出差,车程漫长,差不多要二十八九个小时。我的最爱,是出发前一天,买些卤菜做“路菜”,再加两个馒头,足矣。肚子饿了,卤牛肉、猪耳朵、大肠、腱子肉什么的,夹在馒头里,绝对是非常棒的一餐饭。贵阳的好处是,但凡大一点的菜场,总有那么一两家优秀的卤菜,如果不嫌麻烦,再选上半斤偏瘦的脆哨,这一路的幸福感,绝对飙升。

我不喝酒,但如果有喝酒的朋友同行,卤花生也是短缺不了的东西,用来下啤酒,安逸极了。这时候,我酒量虽浅,也能陪着喝上一两杯,实在喝不动,可乐也得行。

卤花生

高铁飞驰而过,我的经验,是睡觉之外,不妨偶尔也看一下窗外的风景。而我最喜欢的,莫过于火车跨过某些大江大河的时刻,快到长沙时,突然发现窗外就是湘江,水面开阔,把轮渡衬得就像是玩具船,尽管只是短短十几二十秒钟的眼福,一样心旷神怡。甚至在那一刻,心里还涌起难怪湖南自古是鱼米之乡的感慨来,的确是不该错失的美景。

好多年前,读过一本有趣的书,叫做《两个人的长征》,作者是两个英国人,一个叫李爱德,一个叫马普安。他们花了整整三百八十四天时间,走完了红一方面军的长征路,从江西于都徒步走到陕北吴起,并且给自己定下规矩,绝不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书里有一句话我印象极深,大概的意思是说,从汽车和火车的窗口,你没有办法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长征。

火车轰隆隆驶过,固然会错失很多风景,但高铁时代到来之后,又一次错失了慢车时代那些有趣的风景。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朋友应该会有同感——老式火车站,尤其是沿途的小站站台上,过去是会有贩卖食物的商贩的,现在完全绝迹咯。

那时候,每到一地,还能多多少少买到一些味道可能不咋地,甚至略嫌粗制滥造,但还有点当地特色的食物。不过,讲究食物卫生的朋友,多半会选择买鸡蛋和水果之类。我比较不羁,尝试过不少地方特色,山东的德州扒鸡,桂林的米粉,江浙的粽子……时隔多年后,吃到正宗的味道,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这些食物也还是曾经带给你旅途中特别的乐趣。如今的高铁站,戒备森严,别说是小商贩进不来,甚至连下车抽支烟都来不及,遥想当年,站台上简直有农贸集市的既视感,有时还有碰到商贩撵着火车追要钞票的画面,混乱中,别有一种烟火气。

当然高铁还是好东西,但绿皮火车时代的往事,仍然值得怀念。到了长沙,入住酒店,登记好拿了房卡,还得搭乘电瓶车。我坐在最后一排,跟大家反着坐。同行者开玩笑说我是倒行逆施。答曰,人我倒着坐,往后看,但车终归是要往前走的。所谓怀旧,不是要回到过去,而是在提醒我们,大步向前,也不妨偶尔回头,缅怀一下曾经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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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菊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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