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余的贵州札记》专栏推出新玩法。贵州学者余未人自写自录,用文字和音频立体呈现她对文化的思考。她的笔触亦从贵州本土延伸至海外,描绘丰富而神奇的世界文化。

北欧人的日子舒心吗?
00:00 / -离开峡湾到达挪威的盖罗小镇,已是晚上八点了,大雨泼洒着,因酒店前面有长长的石坎通道,汽车不能直达,大家只得推着行李冒雨而行。我们随机抽取了一个房号,它在另一幢楼,相距二百米的距离还得淋雨前往,而且是在只有步梯的五楼。寒夜淋雨的滋味是不太好受,不觉有几分颤抖。不过,旅行不就是要感受各种各样的生活么;要好受,不如在家里呆着,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当时想,这个雨夜的经历说不定会成为一种长久的记忆。
到了五楼,开门的瞬间我被惊呆了。我面前是一个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大客厅,如果没有那个与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会以为是一个会议室。细看,楼上楼下各是三个卧室,一共安放了十二张单人床。一色的白被单,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方便、适用、简洁,没有一点儿铺张。这就是提供给我们二人今晚的住房。
盖罗小镇的酒店
这种房间在这栋楼里有两套,是供大家庭度假用的。家人在这里休闲,可以自己做饭,过居家日子。
后来,在与一位华人移民小吴的交谈中,对他们的生活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小吴是1989年从中国公派来到瑞典留学的医生,原来就职于北京的一家大医院。她早就不是医生了,现在担任诺贝尔博物馆的馆长助理。我问她为何改行,她说,我举昨晚的例子你就明白了。“昨晚,我父亲因拔掉了导尿管而小便不出,无奈之下,凌晨十二点把父亲送进医院插尿管。而一折腾,就是四个多小时,我在旁照料,整夜都没合眼……”她说,这种事在她原先服务的中国医院,最多半个小时,就由护士解决了。她又说,这里的医生一天只看四个病人,还觉得蛮累,病人太少,当地医生都没病人,我当然只有改行了。
小吴是搭乘我们的旅行车前往诺贝尔博物馆的。她说,自己原先开的是一辆“捷豹”,觉得太打眼、太张扬,很少开行,后来换了一辆普通的车;但如果有便车,自己就不开车。北欧人的生活特别平实,她女儿的同学家庭富有,同学们约定某天放学后要去她家里玩。但她说什么也不同意那个日子,原来,那天是她家的钟点工打扫卫生的时间,她觉得这事不太光彩,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家里请了钟点工。
2014年,瑞典人的月平均收入是税前二万五千克朗,而税率是30%。好的公寓是二万至五万一平方米,别墅更贵一些。
北欧是有名的福利国家。在瑞典,幼儿园要收费,是按家长收入的8%左右来收取。小学、初中免费,还有免费午餐。高中、大学要收取学费。瑞典大学本科是用瑞典语教学,入学要考瑞典语,一般不接受外国的本科留学生。而理工科硕士和博士研究生一般是用英语授课,可以接受外国留学生。
奥斯陆的中餐馆
北欧人的生活节奏比较悠闲。在夏季前后的半年里,日照时间长,阳光充足,大家都忙着做一些必须利用阳光的工作,旅游接待也十分繁忙。在奥斯陆,有一家自助式的中餐馆,这是我近几年来在境外旅行中第一次见到。其余的地方,中餐都是桌餐,既不太卫生,菜肴的量也普遍较少,有的一个橙子分八瓣,每人一瓣,就算是上了水果。而这家自助中餐馆的特色是白灼北极虾,味道鲜美、回甜。有的游客拿了堆尖的一大盘,要相当于桌餐的两三盘菜,吃完了还去再续,老板依然热情相待,非常大度。这家中餐馆的生意自然火爆。在旺季,一天要接待八个大的旅游团队。在我们住地卡尔斯塔德附近,有一个浙江老板十年前开的“八福客栈”,是花五百万克朗买了一处旧房子,简单装修后开业的。含他本人在内,只有四个人工作,每年辛苦半年,生意非常火爆。在淡季,他就度假,或是回中国老家了。世人有千百种生活方式,每个人能够选择到最适合自己的一种,就是最惬意的。八福客栈门口种了许多花卉,在这寒冬即将来临之际,仍是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