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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感谢物种进化的神奇,猪肠生来够长,免掉多少“肠相思”之苦

动静原创撰文:周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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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肠子属“下水”,原本不是个上得了台盘的食物。

贵阳人爱吃肠子,最有名的当属肠旺面,写过多次,此文不再赘述。倒是想抱怨一句,如今,好些面馆里给的肠子着实细碎纤薄,咬下去毫无存在感,失却了吃猪大肠时该有的饱满和丰腴。

肠旺面

不过,肠子也不是人人爱吃。有个好玩的经历,某次在贵阳蔡家街吃面,端到手刚刚落座,对面一位大姐爽气,可能是看我还算面善,不像是矫情的主,直接就问我,“这碗还没动过筷子,干净的,我不吃猪肠子,能不能拈给你吃,否则就浪费了”。

当然不会嫌弃,唱个肥喏,赶紧道谢,全部挑将过来,比加了一份大肠还安逸。

我自己的朋友里,颇有不少肠子的深度粉丝。跟他们去吃肠旺面,不抢你的肠子就算是客气了,忍嘴待客这种高尚行为,我是闻所未闻。

比如高爷,前几天一起吃饭,席间谈及某家店铺烧的肥肠,选材讲究,皆为肠头部分,最为肥厚,先经油炸,再行烧制,红烧挂汁,外壳略带酥脆,里面则其美何如……听得我们一众爱肠之人心思荡漾,恨不得叫他立马端出一盘来,以慰我等“肠相思”之苦。

贵阳人吃火锅,肥肠是个常见的选项,通常情况下,一份不够。而且,几乎不论酸汤、清汤还是红汤,肥肠都非常搭,看它在锅中载浮载沉,我总会有深深感激之情泛起,并想起我外甥的灵魂拷问——为什么碗里装了屎大家就很嫌弃,就算洗干净了也嫌弃,赶快就要扔掉,同样是装屎的东西,肠子却如此美味,而且一点都不恶心?

我思量良久,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只能归结于美味,是美味让我们忽略了肠子的出身卑贱,气质不雅,甚至还有过不够洁身自好的黑历史。

谈及肥肠,有个消逝少见的火锅店不能不提,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单位在贵阳小十字附近。也是在蔡家街上,紧挨着开了好几家火肥鱼店,所谓“火肥鱼”,其实就是肥肠跟一道煮火锅吃,辣口红汤,隔三岔五,便邀约同事兼“同嗜光顾,那时年轻,就着这个,能干至少三大碗米饭。如今早已不知何处去,据说小河还有一家,几时得找找看。

说起来,好吃的肥肠,各地皆有——成都的肥肠粉,是我去了必觅的街头小吃,粗头野服,其妙在于烟火气足。

偶尔也会在宴席上遇见,譬如山东名菜九转大肠,据说清末时济南的一位名厨发明,以肠套肠,制作精心,摆盘讲究,盛装上桌,雍容华贵,甚至流露出某种类似贵妇人的气派来。吃过多次,而且,几乎无一例外地,席上总有人矜持,表示对此敬而远之,而上席的九转大肠,一般会切成九到十二份不等,有时桌子稍大,真不见得能人均分到一段,我便早早下手,先干掉自己的份额,等圆桌转完两圈,伺机再吃掉别人匀出来的一段,内心满足幸福。还是要感激,感激不吃之恩,让我有了多吃多占的机会。

当然,最该感激的,还是物种进化的神奇,须知,一根猪肠子,最短也有十余米,甚至可能超过二十米,肠子若不够长,这等活色生香的趣味,可以预料的必然大打折扣。

编辑

龙菊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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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千

编审

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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