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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说夜郎丨从蒋介石致“前敌将军”们的秘密电文,看红军四渡赤水

动静原创撰文: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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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物立足,以史料为盾,

虎视牂牁,鹰瞵万峰,解读历史。

遵义会议之后,毛泽东用兵如神,巧妙指挥中央红军在黔北的赤水河之间,忽南忽北,声东击西,在滇、黔、川、桂等各路地方军阀和国民党中央军中迂回穿插,成功摆脱遭受敌人重兵围追堵截的局面,最终实现北上会师的战略目标,此即红军长征历史上著名的四渡赤水战役。四渡赤水相关研究文章很多,大多从红军视角。今天,针对红军的四渡赤水,蒋介石当时致“前敌将军”们的多封电文已经公布,红军在赤水河上奋勇穿行之际,他的所思、所想、所感、所为,又何如呢?

蒋介石

1935年1月29日,中央红军陆续从习水土城和赤水元厚渡口一带西渡赤水河,向川滇边界西进,此为一渡赤水。就在同一天,蒋介石在南京中央军校接见日本公使馆武官铃木美通中将,据铃木对日本新联社记者称,今日会见,双方应“彼此互让”,才系“中日关系调整之唯一手段”,此即蒋先生所谓的“攘外”。两天后蒋介石开始继续“安内”,为巩固加强西南防务,任命云南省主席龙云为“西南剿匪第一路司令”。不久又改“追剿总司令”何健(湖南省主席)为“第一路”,龙云为“第二路”,辖吴奇伟(中央军)、周浑元(中央军)、孙渡(滇军)、王家烈(黔军)四个纵队和潘文华(川军)12个旅,原何健的“前敌总指挥”薛岳改任“第二路前敌总指挥”。此时蒋先生“信心满满”,在1月31日致坐镇贵阳的薛岳秘密电文中,其谈到,“黔北之匪,不日即可肃清”。同时,“胜券在握”的蒋介石已经着手考虑善后了。其电文云:“黔省清乡善后事宜,由兄负责。”不过,此电蒋介石重点并非善后,其又“画龙点睛”云:“粤桂军不必入黔,中(指蒋自己)已经转商伯南(陈济棠字),而兄也可向桂婉劝,其在都匀、独山等部队,不必再行北进”。蒋介石的意思,红军已离黔境,西渡赤水入川,贵州已然在国民党掌控之中,此时作为蒋中央嫡系的薛岳重点不是“防”红军,而是要“防”粤(陈济棠)桂(白崇禧)两军“趁火打劫”,以免夺取国民党在贵州的“胜利果实”。红军一渡赤水,战斗才拉开序幕,蒋先生就“胜利在望”,此乃骄兵傲卒也。“果实”还没到手,就开始提防军阀们“分赃”,此乃“兔死狗烹,未始即终”也。

薛岳

2月初,蒋介石携夫人宋美龄在九江庐山的牯岭过大年,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牯岭的好风景,加上“匪,情迫其窜入川西蛮地,陷于绝境”,让其“精神稍安”,心情大好。5日,蒋介石“高瞻远瞩”,电令薛岳,“贵州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为黔川与黔湘两路,对湘需筑至洪江或晃县,对川需筑至重庆或綦江,由其负责主持,限本年9月以前完成。”同时,蒋介石又电浙江省建设厅长曾养甫,“请保荐一、二人往黔省,督筑贵州至湖南公路。”上世纪二十年代未,周西成主政时期,贵州曾经修建几条公路,但未能跨出省。因此蒋介石认为,各省地方军阀在军事行动上不听指挥、游移不定、貌合神离,系源于交通不畅。这是其电令薛岳“贵州修筑公路乃其当前第一要务”的原因。只是蒋介石固然“深谋远虑,未雨绸缪”,但追根溯源,国民党中央军与地方军阀之间见利忘义、离心离德,恐怕才是军阀们在“围剿”红军问题上推诿扯皮的主要原因。

2月7日,蒋介石又电薛岳,“我驻贵阳、贵定各部队,应秘密布置防范,以防万一,桂态难测也。王家烈部主力最好令其与中央部队一路前进,使其离黔追剿。与其任务,暂不返黔。但不可稍露行迹,免其恐惧”。这封电文是加密的绝密电文,在2007年台湾“国史馆”出版的《蒋中正总统文物》书稿中才予以首次公布,估计当初如果桂系白崇禧、黔军王家烈知晓,怕是要气个半死。17日,蒋介石再电薛岳,“粤桂入黔之野心尤炙,应积极防备,以免叵测。望多积粮秣为要。”当时民间就有“滇黔两只羊,粤桂恶如狼”的俗语,蒋介石“追剿”红军之际,一方面忌惮防备粤桂,一方面又要假借红军之手,消灭黔军王家烈,以图谋贵州,此有“两面三刀”之嫌也。

王家烈

2月中旬,针对国民党军主力部队被吸引到川滇黔交界,中央红军兵分三路,秘密从昭通威信县扎西一带回师东进,从太平渡、二郎滩一带二渡赤水。面对王家烈“一手大烟枪,一手汉阳造”的“双枪兵”,红军势如破竹,月底再次连克桐梓、娄山关、遵义等地,王家烈丧师失地,损失8个团,向金沙方向逃窜。在遵义城外红花岗、老鸦山两个高地,面对前来增援的吴奇伟第一纵队,经过一番艰苦之恶战,击溃其韩汉英五十九师和唐云山九十三师,吴奇伟沿公路向贵阳回窜。红一军团“宜将剩勇追穷寇”,一直追到乌江边,吴奇伟炸断公路浮桥,仓皇南逃过江,其江北残部全部被俘。遵义一役,红军缴获大量武器弹药,俘敌3000多人,取得中央红军长征以来第一个大胜仗,士气受到极大鼓舞。

吴奇伟

3月初,蒋介石飞抵重庆。4日,又电薛岳,“近日若有王家烈部溃兵到贵阳,亦不许其入城,……凡无令溃退之兵,一律缴械,并照连坐法惩处可也。”同日,为打击对红军紧追不舍的周浑元纵队,中革军委特设前敌司令部,以朱德为总司令,毛泽东为政治委员。次日,朱德、毛泽东发布《前敌司令部关于消灭(周浑元部)肖致平、谢溥福两师的部署》。3月中旬,鉴于周浑元部奉令坚守不出,红军发起的鲁班场攻坚战也未获成功,中革军委决定红军“全部渡过赤水河西岸,寻求新的机动”,从茅台附近三渡赤水,向西进入川南。此时蒋介石的电文又至,电文中蒋介石对手下这些将军们“痛心疾首”,称周浑元放弃茅台,致使“共军得以逃逸”,又说,“如任赤匪如此过去,是我军以后不能见人。……此非剿匪,乃为纵匪也。”电文中的蒋介石,已经被中央红军的三渡赤水彻底搞晕,完全没有月余前信心满满的“胜利在望”了,其云:“此次用兵以来,未见有如此次失败之甚也。”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三渡赤水,国民党军各部再次被调到赤水河西岸,中央红军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便在三渡后仅四、五日,于3月21日夜,突然闪电行动,四渡赤水,再次把国民党重兵抛在赤水河西。如约而至,蒋介石的电文也来了,其严厉责问第一纵队司令吴奇伟,为什么不派别动队在二郎滩、太平渡一带侦查,最“离谱”的是红军二渡和四渡路线相同,让蒋大觉颜面扫地。其在电文中怒斥吴奇伟,“共军竟全部渡河而未被察觉,何延误至此?”又云,“若不确实痛改,恐全军官兵为兄等葬身于川黔之间,能不寒心?”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话分两头,在红军四渡赤水面前“一塌糊涂”的吴奇伟,人生却有一个完美的结局。1949年5月,其在粤东通电与蒋介石政权决裂,宣布起义,受到毛主席欢迎。新中国成立后,吴奇伟任全国政协委员,病逝后安葬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

编辑

龙菊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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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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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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