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美食和美景相伴,旅途和人生都难称完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在“逛吃贵州”的青绿山水、寻常巷陌,有一个看得见、遇得到、闻得着、吃得上的贵州等你来。
看到眼馋处,便是出发时。
最近读到他的《日本味道》一书,其中一文讲到田螺,认为“是一种不可轻视的美味食材”,“哪怕是作为主菜前的下酒小菜端上来,我们这些人都会自然感到亲切,不由面露笑容。一般各地都是切大量的生姜末煮熟吃”。
鲁山人甚至说,自己幼时得肠炎,医生说没救了,碰巧厨房里煮田螺,他闻到香味硬要吃。结果,“就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七岁的我眼看着精神就好了起来,逃过一劫,没几天就完全好了”。
贵州人也爱吃螺蛳,但似乎少见于饭桌酒席,倒是路边摊常见,长盛不衰,是三五朋友小酌闲话的隽物。
年齿渐增,淡出江湖。这些年,已少在外吃宵夜。但记得好些年前,贵阳花果园狮峰路有一家“胡子螺蛳”鼎鼎有名,虽说略嫌偏僻,食客依旧从各处觅来,生意火爆。
我有个同学,家就住在旁边,有那么几年,一度是我们常去的据点。夜深散场前,时不时就会光顾,点一两份爆炒螺蛳,几瓶啤酒,隔壁摊位再要几碗开水面,继续聊上个把小时,酒足饭饱,各自归家。
吃螺蛳有讲究,牙签挑出来,连肉带肠,都在一起,后半截不能吃,得小心咬掉。螺蛳本小,肉就更少,吃这个,速度不会快,目的不是充饥,混嘴巴而已,但对烹饪者的要求不低。
螺蛳生长水田中,一股子土腥气,先得养,待其吐净泥沙,然后一通刷洗,才能下锅。而这玩意倘不入味,简直毫无吃头。贵阳人的做法是猛火快炒,下料要重,姜蒜辣椒酱油醋糖都少不得,下手还要快,才不至于炒过了肉老掉嚼不动。
据说,这家“胡子螺蛳”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已在此摆摊,老板是一中年男子,不知其姓氏,嘴边一部络腮胡子,颇有个人特色,连带着成为招牌,远近有名。
前不久偶然路过,发现夜市摊上,“胡子螺蛳”依然如故,只是菜品增加不少,大红螺、贝壳、小龙虾、花甲……都上了菜单,看来也与时俱进了。
须得多说一句的是,贵阳不少夜市摊点炒小龙虾可以加料,莲花白、魔芋、洋葱、豆腐等食材是首选,吸足汤汁,其味不下小龙虾本身。
十几年前,贵阳文化路上,有一家袁眼镜炒小龙虾,一度名声在外。有意思的是,其之所以得名,也是因为老板戴副近视镜,特征明显,跟“胡子螺蛳”的取名一个逻辑。别的不敢说,至少方便食客,即使初来乍到,一眼可识。
吃螺蛳和小龙虾,都得借助工具,前者须有牙签,后者则塑料手套,加之都是重口味炒制,汁水淋漓,不算雅观。而且皆需剥壳,吃下来简直满桌狼藉。原本是朋友聊天,吃着吃着就深入进去,全力以赴对付食物,忘记了正题,是个不大不小的缺憾。
近年来小龙虾大行其道,全国各地,概莫能外。螺蛳一物,小而寡肉,论味道鲜美,也远逊之,且有怎么都洗脱不掉的土味,所以始终不温不火,不是偶然读书见到邻国的美食家提及,难得想起。改天碰上,还是该点上一盘,把酒忆旧,正所宜也。